“啊？”沐辰懵了，“你要問什麼？”

“你還喜歡我嗎？”

顧淩風的語氣把握得很好，表面上，那是一種一如往常的慵懶和随意，但又能真正了解他的人一下就聽出來，他是加了幾分嚴肅和認真在裡面。

沐辰一瞬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

喜歡？當然是喜歡。

但喜歡，當初為什麼要跑。

不喜歡？恐怕是個長眼的人都不信吧。

這個時候，沐辰就有點恨顧淩風。

他恨顧淩風為什麼不能像前三年那樣，安安靜靜跟他做不同世界的陌生人。

恨顧淩風明明知道他喜歡不想說，卻總要逼他說。

更恨顧淩風就這樣毫不顧忌、毫無怨怼地重新出現他的生活裡，還對着他說喜歡他。

他想，如果顧淩風帶着斥責、質詢、怨恨，或者無論什麼負面的情緒再出現，他恐怕都比現在這樣要少很多愧疚的吧。雖然總還是會愧疚。

“沐辰，你還喜歡我嗎？”

顧淩風靠近沐辰，再一次追問，似乎今天非要在沐辰那裡得到一個确切的答複。

沐辰用手推了推顧淩風，無果，自己往旁邊靠了靠。

“現在問這個，有什麼意義嗎？”

顧淩風眼睛裡浸上了一絲委屈，說：“你覺得沒意義嗎？”

沐辰語塞：“我……”

顧淩風卻沒有給他任何狡辯的機會：“我覺得有意義。”

沐辰跟顧淩風對視，隻一眼便被對方眼裡的真摯和迫切擊敗。

無奈歎了口氣，說：“你一直都知道的，為什麼還非要我說出來。”

對沐辰的模棱兩可，顧淩風顯然根本不買賬，直接否認：“我不知道。”

“你！”沐辰氣急，“好。你現在就給你助理打電話，讓他來接你，從我家搬出去。”

顧淩風：“？？？”

“快點！馬上！”沐辰作勢就要走。

顧淩風趕緊壓住人，安撫道：“不是，你怎麼想事情的方式總是這麼跳脫？怎麼突然生氣了？”

“你起開！”沐辰邊掙紮邊說。

顧淩風加大力氣，死死摁住身下的人，嘴裡卻是最溫柔的語氣、最無賴的言語：“我不放！你不說為什麼生氣，我們今天就這麼睡了。”

“你？！”

沐辰簡直被這人幼稚到流氓的行徑氣得啞口無言，但又無可奈何，而且他總不能真的跟顧淩風這樣睡一個晚上。

他死命想要掰開顧淩風的手，卻發現這人真可能是網上說的“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身材。

因為他使勁全身力氣，那人的手竟然未被撼動分毫。

他認了命，卻依然咬牙切齒，冷不丁地從齒縫中漏出一句“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