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所聽聞的每一起案件,對于當事人來說或許都是難以撫平的傷痛,是影響一生的坎坷,不是能作為他人炫耀的功績,也不該是被人用于取樂的笑話。
這承擔了人生的重量,不該隻是輕飄飄的幾句話,或是幾頁紙。
服部平藏和遠山銀司郎突然之間意識到了“警察”這兩個字代表的分量,不是榮譽與獎章,而是受到傷害的人們沉重的人生。
黑澤陣搖搖頭,這聲抱歉怎麼也不應該由這兩人來說,真正該說這兩個字的人,他已經親手将其送下地獄。至此,過去的事情對他來說便隻是過去。
“你們身上的鑰匙,應該是黑澤雅男在左之丘澡堂儲物櫃的鑰匙,他和澡堂老闆是酒友,所以在那邊有一個專屬櫃子。我不知道你們想通過這把鑰匙得到什麼,不過追我的那三個男人在找呗他藏起來的錢。他們背後的組織應該比川崎會更麻煩,而且行事隐秘,這是那個男人醉酒後偶然提及的,他雖然因為一些原因接觸了川崎會,但言語中并不将川崎會放在眼中。”
黑澤陣有條有理地說出了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包括那三個追殺他的男人的名字:“服部哥哥,遠山哥哥,你們要小心。”
一路上少言寡語且态度欠佳的男孩第一次說這麼多話,服部平次兩人也明白這是對他們的擔憂。
兩個半大少年湊過來,在黑澤陣憤怒的目光中揉亂了他的頭發,龇着一口白花花的牙,說:“放心吧,我們會珍惜這條小命的。”
兩人不僅留下了自己的詳細地址,還留下電話号碼,然後眼巴巴地看着沢田家光。
雲和黑澤陣小朋友哪兒會有聯系方式,當然隻能看這隻金毛了。
沢田家光不耐煩地揉了揉頭發,終于還是敗下陣來:“好了好了,我的情況還不确定,等穩定下來會聯系你們的。”
他家的地址暫時還是算了,現在那邊被彭格列盯着,這倆萬一冒冒失失跑過去,又被卷進什麼奇怪事件裡就麻煩了。
“耶!”服部平藏和遠山銀司郎對了一拳,宣告兩人的勝利。
雲突然噓了一聲:“有東西。”
他們絕對不能用眼下的狀态被人發現,所以他立即收回了船和船上的物品,另外四個人毫無準備地掉進海中。
服部平藏抓着遠山銀司郎,苦着臉吐出一口海水:“好歹先通知我們一聲吧。”
沢田家光拎着小孩兒,目光警惕:“小心,來了!”
是救援的人,還是……
發動機與海浪混合的聲音中。
“嗖——”
一發子彈宣告了來者的身份。
“小心!”沢田家光有些懊惱,這裡是海中,他沒辦法發揮力量,必須上到快艇上面。
服部平藏兩人立刻下沉,現在是晚上,就算用上燈光,對方也很難發現他們在水中的蹤迹。他們不用躲太久,因為他們知道,自己這邊有着足夠可靠的同伴。
雲還是第一次見到這個世界的船,速度很快,但……
快艇上的人剛清空一匣子彈,就感覺船體猛地震動了一下,然後發動機在轟響中停止了動作。最糟糕的是,他們竟然發現腳底開始積起了水。
“怎麼回事?為什麼進水了?”一個男人慌張地問。
燈光在快艇上晃動,很快找到了積水的原因,船底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被劃開了一條口子,海水正在順着裂口不斷地上湧。
“好像是撞到礁石了。”有人說。
“下船!馬上下船!”
滅口沒成功,船倒先出了問題,誰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快艇沉下去隻是時間問題,他們這會兒也顧不上滅口的事情,先保住自己的小命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