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岸邊。
一個光頭男人正在打電話。
“是,我們已經找到她了,隻是傷得很重,還沒有恢複意識。那個外圍成員的事情我已經處理好了,絕對不會被警察抓住把柄。”
“好的,明白!”
過了機會,男人挂斷電話:“貝爾摩得,你該為自己的身份感到慶幸。”
而這時的大阪,服部平藏和遠山銀司郎正被堵在醫院的病房裡。雖然身體表面看上去沒有大礙,但礙于兩人這一路精彩紛呈的經曆,雙方的父母都強勢地将人按在了醫院裡進行了一通全身檢查,然後留院觀察。
服部平江面無表情地站在兩張床中央,看上去尤為恐怖。遠山銀司郎很想将被子拉上來擋住臉,但是在這道目光的注視下,他連動動手指都不敢。
一旁的服部平藏也是眼神亂飄。
服部平江敲了敲床欄:“說完了案件的事,我們再來談談你們那兩個還沒找到半路朋友。”
服部平藏和遠山銀司郎身體同時一僵:“沒……還沒找到嗎?”
服部平江看着這兩個小崽子的表情,冷冷一笑:“你們的表情看起來并不是很擔心,想必是知道些什麼了?哦,不隻兩個人,還有一個黑澤陣,對吧?”
床上兩個初中生瘋狂揮手搖頭:“哪……哪有!我們什麼都不知道,隻是偶然……嗯,偶然同了一段路而已。我們也不知道他們去哪兒了!哎呀,海上很危險的,要再加派人手嗎?”
眼光老辣的大阪府警察本部刑事部部長服部平江哪能看不出他們浮誇的演技:“受威脅了?”
服部平藏兩眼一瞪:“當然沒有!”
隻是……發了個誓而已。
他下意識摸了摸手腕的位置。
服部平江眉毛一挑,壓低了聲音:“那就是他們身份有問題,你們達成了某種協議。你們真的明白這次事情的嚴重性嗎?抛開川崎會不說,外來勢力堂而皇之在街道上開火,以他們為契機,地下世界許多勢力都在動蕩,不少地方都爆發了流血沖突,但我們現在連動蕩的源頭都沒找到。直覺和經驗告訴我,線頭就藏在你們周圍。還有昨晚近道的問題,他不僅意識恍惚了一段時間,還明顯失去了某段記憶,這也是他們的手段?”
他這一通話砸下來,将兩人壓得喘不過氣。他們突然意識到沢田家光背後的勢力恐怕比一開始預想的還要可怕。
但……
“老爹你别問了,我們真的不清楚。”服部平藏知道瞞不下去,直截了當地說。
他們知道什麼?知道這次混亂的起因是某個勢力的繼承權争鬥?還是知道雲是被人坑害丢到這邊,然後倒黴撞上一系列事件?
他們看起來好像參與了不少事情,實際上知曉的情況都不涉及核心。
“不過……小陣不會回來了,他選擇了另一條路,以後大概是很難再見了。”
遠山銀司郎:“至于老爹的記憶,那大概算是一種精神催眠的手段,不會持續遺忘太久,但是如果不刻意回想,真的就會慢慢淡忘。”
服部平江知道這倆小崽子一定還藏了不少秘密,但話說到這份上他們都不願意吐露的話,恐怕事情确實比他預想的還要嚴重。至少可以肯定的是,他們已經和對面舉足輕重的人物打過照面,這種群體催眠的手段,在此之前他可從未聽聞。
而對方沒有同樣對兩個小崽子下手,算是某種程度上對他們的肯定,亦或是自信地認為就算平藏說出全部情報,也不足以威脅到那個勢力呢?
看着自家老爹明顯不打算就此放棄的模樣,服部平藏煩躁地揪了揪頭發,然後不知從哪兒翻出紙筆來塗塗畫畫。過了一會兒,他将紙遞過去:“我們真不知道,老爹你認為人家知道我們身份還會說這個嗎?不過我看他們其中一個人的手指上戴着這枚戒指,樣式很特殊,說不定有特别含義。”
遠山銀司郎也伸頭瞅了一眼:“這噶,我也注意到了,确實是特别的圖案。”
服部平藏連連點頭:“對吧!不過竟然還有貝殼,設計師的審美……還挺特别的。”
要不是貝殼下面雲霧的圖案,他都要以為這個戒指是個人癖好了。
雲霧……霧屬性火焰……更改記憶與認知的幻術……
據沢田家光所說,死氣之炎并非人人都能點燃。那這個能使用幻術,還能混進官方隊伍進行接應的人,一定非同小可,在那個勢力中應該也是高層之列。正因如此,被他戴在手上,象征其屬性的戒指也不可能隻是單純的裝飾品。
服部平江這時注意力都在手裡的紙上,這上面隻畫了一個盾牌模樣的圖案,盾牌内部被分隔開來,上面是并排的三個貝殼,下方的花紋形狀看上去像是雲霧。
貝殼……雲霧……
一個在地下世界響亮無比的名字劃過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