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又回到了起點。
他胡亂蹭着臉頰,白皙的臉龐蹭起幾抹紅痕。
“娘子,我帶你去采蘑菇吧。”
不待溫晚照反應,沈硯之已經拉着她向前奔跑,晚風拂過,在親切的和人類進行貼面禮。
春杏急得在後頭狂追。
進到山林,溫晚照才有些慌了,茂密的樹木,野獸低嚎,最重要的一點是:“沈硯之!你認識哪些有毒哪些沒毒嗎?”
“不認識,通通摘回去再找專門人辨認呗。”
晴天霹靂,溫晚照不可置信地推了他一把。
溫晚照隻撿那些她熟識的,像香菇、雞枞菌、牛肝菌這類菌子。顔色鮮豔的她都不敢碰。
哪想一回頭見沈硯之捧着一堆紅的,綠的,青的,黃的,哪個顔色鮮豔就采哪個。
沈硯之不會要毒死她吧?
溫晚照非要逼着他扔了,他躲着不讓,用衣擺緊兜着。
“娘子,可以吃的,我前幾日還吃了。”
——
溫晚照看着身旁陷入沉睡的沈硯之,不放心又探了探他鼻息。
還有氣兒。
今晚煮好的五顔六色菌子她是一點也沒沾,倒是沈硯之滋滋有味的吃着。
吃完才一刻鐘人就恍惚了,說着奇奇怪怪的話,非要去拔溫晚照頭上的草。
不僅有草,還有好多蟲子。
蟲子五顔六色的,好漂亮。
這話一出,溫晚照知道他應該是中毒了。
叫春杏趕緊去請郎中,郎中給施了針,抓了藥讓人煎,沈硯之喝了後就不再胡言亂語,慢慢睡過去了。
先前他是非常不願意施針的,非要說郎中是一顆爛枯木,不許他近身,但又好奇枯木怎麼會行走。
房門啪啪啪作響,李暖娘叫喚着開門。
春杏過去開門,沈母急匆匆地就進來了。
“我兒啊,我兒怎地又出事了。”
沈母過去,溫晚照起身讓位。
“兒媳啊,硯之這是怎麼了,好端端地怎麼又出事了?”
“這三天兩頭總請郎中也不是個事啊,在這樣下去身體遲早要跨。”
溫晚照輕聲安撫:“婆母,硯之沒事,睡一覺便好了。”
“您不用過度憂心。”
沈母在這賠了沈硯之許久。
期間溫晚照也和系統交流了一番。
甯州城的果飲幾乎沒有,可以将這作為一突破口。
以甜為主,受衆群體是那群孩童,她仔細觀察過了,除了冰糖葫蘆,蜜餞果子,糖冬瓜,芝麻糖這些都是替代品,但都是半幹半濕或者幹燥類的。
像現代的果飲就很少見。
制作水果撈和水果奶茶都完全可以。
最重要的是甯洲城還沒有草莓,山上倒是多野莓,還未進行改良引進,多是酸澀口。
她第一想到的是草莓完全是她愛吃,後來仔細想想,草莓不管顔色還是外形都足夠讨喜,于是和系統決定可以先試一試。
溫晚照已經不自覺想着未來的美好場景,自己坐擁無數金銀,笑得見牙不見眼。
——
回門之日。
這期間溫晚照一直在制定方案,忙得不亦樂乎,差點忘了回門這個重要時日。
起碼要撈個一畝三分地,真正屬于她名下的。
沈家是個重門面的,足足用了五輛馬車。
第一輛馬車專門裝載各種禮品盒,裡面放置着精心準備的食品、紡織品、首飾等物品。
第二輛馬車是溫晚照和春杏乘坐。
第三輛馬車搭載沈硯之及随行的仆人。
第四輛馬車,裝載的是一些額外的生活用品和家居裝飾品,這些物品是沈母特意為親家準備的,其實也是裝裝樣子,讓面子過得去。
說到底還是溫家高攀了,要不是算命先生正好相中溫晚照,溫家怕是一輩子也夠不上沈家的門檻。
第五輛則是備用。
溫父溫母等候多時,熱情迎接女兒女婿回門。
溫家也足夠重視這回門之禮,專門設宴招待,吃酒過程中那算命先生正好經過,邀他入座,謝他促成一段美好姻緣。
那算命先生一直樂呵呵的,嘴裡酒肉不停,大快朵頤的吃相讓溫晚照有些許的不适。
算命仙師吃飽喝足後便退場了,讓她意外的是,父親不一會兒也離場了。
她小心跟上,來到府中竹林院。
借着紫竹的遮擋,隻能看見影影綽綽的身影。
紫竹竹杆紫黑,葉翠綠,倒是很具有觀賞性,原身很喜歡這紫竹。
也是因為她常來這裡,有一天被那仙師相中,說她是最合适人選,鬧得滿城皆知。
大多人聽不懂他沒頭沒尾之語,後來他跑到沈家大門前嚷嚷,衆人才知他意圖。
原是沈家有意找人給沈硯之沖喜,正愁名不正言不順,不能平白做那喪盡天良之事,可偏偏,來了那算命仙人,那便是天意。
可現在,溫晚照聽了兩人向左的話語,此事定不簡單。
到底是天意還是有意為之。
她原本想着不管是用沈家來施壓亦或是軟萌撒嬌打感情牌,反正都要奪回她的一畝地。
但偏偏讓她抓住了把柄,雖說她聽不清到底是何事,可和一個“臭要飯的”牽扯在一起,宣揚出去那是萬萬不成的。
“這是最後一次!别怪我沒提醒你。”
父親甩袖憤恨離去,留下滿嘴流油的仙師樂呵呵。
他正要從竹林後門出去,溫晚照撿起小石子便扔向他膝窩。
算命仙人臉面鋪地,嗚呼哀哉。
他一擡首,對上一“可怖”臉。
哦,不,他擡眼時見的是滿頭的黑發,再是溫晚照陰寒的眼。
他吓得連連後退:“你,你是誰啊,青天白日在這……這裝神弄鬼。”
“你不記得我了嗎,明明是你害了我。”
“我我,我沒有。”
“不是你造的謠言讓我嫁入沈家沖喜?!”
溫晚照一身紅服,滿頭黑發可謂是吓得“臭算命的”舌頭也捋不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