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場面瞬時安靜了下來。
跪在地上的男孩兒似乎并不知道自己的想法是多麼異想天開,就連天資過人的岩恒都沒有被禦芷仙君收作徒弟,一個來曆不明的小屁孩兒又怎麼可能?
初生牛犢不怕虎罷了,換句話說,就是天真!
顧忌着仙君在場,掌門并不想失了風度。大赦道,“孩子,想你也是無心的,便自行下山吧,這裡不是你該呆的地方。”
然男孩兒紋絲不動,仍舊跪立不起,雙眼堅定地瞧着站在人群中間的邱秋,大有不罷休的架勢。
邱秋也不知道荀攸犯了什麼毛病,但他是任務對象,自己還是得哄着。
在衆人的注視下,慢慢走到荀攸面前蹲下,“我是不收徒的,你先起來吧。”
男孩兒沒說話。
他這犟脾氣讓人頭疼,邱秋想到什麼,又哄道,“你是不是擔心你哥哥?放心,我會治好他的病的,你可以在雲陽山上待到你哥哥痊愈為止,其他的不用擔心。”
她隻是不想憑白多上一段師徒緣分,反正荀攸在自己身邊長大,必要時教些法術也沒什麼,但有了師徒名分就不一樣了,操心的事情會多很多的。
而且成了雲陽山弟子,受到的限制也會多很多。
可男孩兒卻仍舊很堅持,“作仙長的徒弟,學本事,保護哥哥!”
雲陽山的人看這個小破孩兒如此固執,異想天開,臉上不自覺表現出一些嘲諷,一個下三等的凡人,憑什麼拜仙君為師。
就連掌門也正準備着讓人把這孩子強行帶下山。
邱秋自然沒有錯過這些人的表情,心下冷了一瞬,幹脆答應道,“好,我收你當徒弟。”
自己要醫治路随走不開,而未來十五年荀攸必須在自己眼前才放心,他本就會留在雲陽山。
若是沒有一個正當的身份,這十五年肯定會受到不少白眼。
“不過我有個條件。”
邱秋能松口已然是意外之喜,男孩兒眼睛裡瞬間充滿了光彩,别說邱秋的一個條件,就算是千百個條件也會答應的。
“師父說什麼,我都答應!”
邱秋拿下自己腰間的一塊玉牌,親手将玉牌帶在荀攸脖子上。
為他整理着衣襟,溫和地說道,“這玉牌是一位款冬仙子送我的,據說沾染了她身上的神力。
若是帶上玉佩的人心思純良,玉牌便會越發溫潤;若是有惡念,玉牌便會逐漸變暗,慢慢碎裂。”
她還未說完,便看面前的這個孩子,信誓旦旦的給自己保證道,“師父放心,我絕不會讓這玉牌上有一絲裂紋。”
哪怕明知入魔的事情不可扭轉,邱秋也希望荀攸以後在魔淵之中,好好守着這片玉一樣的白。
“那從今以後,你便是我禦芷唯一的徒弟。”
仙君這一點頭,所有人皆是一驚,連掌門都忍不住想上前勸邱秋三思,畢竟這孩子怎麼看都不像是塊好材料。
剩下的那些弟子們則更多的是嫉妒,嫉妒這個人有這般的好運氣。
也不知是誰在下面人群中喊了一句不公平,這雲陽山頭的弟子們便也跟着應和起來。
邱秋向來護短,看他們如此,當即冷下臉,“我自己想要收個徒弟,旁人還能指手畫腳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