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年後——
雲陽山巅有兩個身着弟子常服的男子正在比試。二人劍氣如虹,哪怕是在山下看熱鬧的弟子都能感覺到他們的實力有多強。
“照這樣打下去,怕是等岩恒師兄和路随師兄都飛升了,也分不出來勝負的。”
“二位師兄都是天之驕子,實力自然旗鼓相當,據說入山十五年來,也隻有第一次門内大比時,路随師兄輸過一次,往後可都是平手。”
弟子們回憶了一下,還真是如此,又不禁感歎了路随的好機緣,“去南海一趟,雖然丢了一副身軀,但是這實力卻是大漲,路随師兄可算是因禍得福了。”
大家都是好勝之人,說出這話時難免心中有些羨慕。
旁人如何說,這山巅上的兩人卻是不在乎,又是一個回合結束,岩恒實在體力不支,便隻好抱拳求饒。
路随像是早就料到一般,順勢将水龍劍收起來,
淡淡地說了句,“師兄的耐力還得練練。”
岩恒覺得有些惱火,“你以為誰都和你似的,像個鐵人不知道疲累的嘛?”
岩恒看了看旁邊被傷得四處淩亂的花花草草,不禁扶額,“我們可在這山上待了七日有餘了,若是換作旁人,第二日就得被你打趴下了。”
路随卻是恍若未聞,“真正危險的時候,可不會有人來管你是否還有力氣應對。”
“行行行,師兄我可是說不過你!”岩恒拍拍路随的肩,早已經習慣了路随的臭脾氣。
男人嘛!每年總得有這麼幾天不是?他這個做師兄的,大度一點就是了。
“我可是舍命陪君子了,瞧着日子也差不多,咱們要不去洞府看看仙君,估摸着也該出關了。”
自十五年前,禦芷仙君在為路随哥哥疏靈時被靈氣反噬後,禦芷仙君每三年就會在洞府内閉關一次,直到下次疏靈前才會出關。
今年恰好是第五次,也是最後一次,等過了今年,路随的哥哥就可以醒過來了。而且禦芷仙君也不用再耗費靈力做這些事情。
想到這裡岩恒不得不感慨,這禦芷仙君對路随的哥哥可真是沒話說。他也不是沒有暗戳戳問過路随,但路随卻說之前根本不認識。
這可就是怪事了。
當下岩恒看路随還是一副沉默的樣子,表情也有些嚴肅,還是忍不住上前道,“你怎麼又是一副苦瓜臉,馬上你哥哥就能康複了,你應該高興才是。”
想了想,又加上一句,“等你哥哥的事情完了,你再找機會和仙君說明你内心的感情,我相信禦芷仙君也一定會同意的。”
這些年裡,就岩恒和路随相處的時間比較多,畢竟邱秋每年都在閉關也照顧不過來。
所以岩恒也能從平時的蛛絲馬迹中找到一些線索。并且也聽路随親口承認了他對禦芷仙君那份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
岩恒自己也沒經曆過情愛,但是修仙界裡也不是沒有師徒姻緣,他也見怪不怪了。
隻是還是給好兄弟提了個醒,别說禦芷仙君對他哥哥的态度,就說禦芷仙君是修的無情道,就夠路随遭難了。
路随等這一天等了好多年,心裡早就把所有可能的後果想到了。
聽着師兄在一旁的關心,他隻是回應道,“師傅于我有莫大的恩情,我今朝如此肖想師傅,就已經是不敬了。
不奢望師傅能答應我什麼,隻求不要厭惡我就好。”
岩恒心裡歎了口氣,“既如此,倒還不如憋着呢。”
他知道路随慣是個能忍耐的性子,也不知這次為何這次一定要把事情放到明面上來說。
路随聽到岩恒說的話卻沒解釋什麼,收起劍就往洞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