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眼起床就要迎接令人頭疼的軍訓,昨天振奮的高一新生們站到操場都像洩了氣的氣球,毫無精氣神。
“都打起精神來!這才第一天,還有六天等着你們。”總教官說。
一瞬間所有人的心态更崩了。
結束了上午痛苦的訓練,嶽雲飛半個人已經熟透了:“啊啊啊啊!我不活了!救命啊!”
“吵死了,你趕緊吃飯行不行?”江懷聽他說話就頭疼。
“好熱啊,我都沒胃口吃飯了。”嶽雲飛崩潰道。
“食堂都開空調了,過會就不熱了。”梁生平靜地說。
“心裡難受啊,什麼都吃不下。”嶽雲飛攤在椅子上說。
“那你别吃了。”江懷冷漠地說。
嶽雲飛嚷嚷了半天除了梁生會偶爾補幾刀,許州是一句話都沒說過。平常嶽雲飛說一句許州可以怼他三句。
“喂,你怎麼了?”嶽雲飛用腿撞了下許州問。
許州瞪了他一眼,低聲說:“她在附近。”
“嶽雲飛你個傻叉趕緊吃吧,别廢話多。”江懷早就看到了周末清在附近,因為周末年也在那。
嶽雲飛哦了一聲終于明白了,然後他繼續吐槽軍訓,把能吐槽的全說了個遍。
三人注意點全在嶽雲飛這張嘴上,叽叽喳喳跟機關槍似得,還不帶重複的。
“說的有道理。”周末年突然插進聊天,然後在江懷旁邊的空位坐下了。
江懷見他沒坐梁生旁邊就放心了。算他實相,江懷心說。
“你是?”嶽雲飛假裝不知道他。
“我叫周末年,跟江懷梁生一個班也是一個宿舍的。”周末年很自來熟。
嶽雲飛很正常地在聊天,許州就有些不自在,畢竟是喜歡的人的哥哥。梁生沒吃多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上午太陽曬多了還是胃口不佳什麼的,他拉了拉江懷的衣袖暗示他該走了。
周末年看他倆起身也跟着站起來:“我們一塊回教室吧。”
于是三人隻能一塊回教室,路上周末年話不比嶽雲飛少,江懷對他很是敷衍還透着些不耐煩。
靠?這人怎麼他媽陰魂不散的啊?
下午溫度高,悶悶的,學校還是比較人性化的,讓學生們在香樟樹下軍訓,但還是擋不住烈陽。
但下午訓練内容明顯比上午輕松很多,休息時間也更多,江懷精氣神十足,時時刻刻守在梁生身邊防備周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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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六天三人每天中午都能聽到嶽雲飛喋喋不休吐槽軍訓。今天他是不吐槽軍訓了,開始吐槽别的了:“江懷梁生你倆是不是背着我偷偷塗粉了?怎麼六天都沒曬黑?”
“誰跟你一樣塗粉啊,我這是天生麗質。”江懷反駁道。
“差點脖頸和臉兩個色的人是不是你?”梁生沒好氣地說。
江懷:“……”
江懷一下子就癟了,但不是因為梁生吐槽他,而是梁生前兩天看到他脖子後頭沒抹勻,上手幫他抹勻了。
“你脖子後面沒塗勻。”梁生說。
“有嗎?”梁生轉身扭頭看着鏡子,試圖看到自己脖子後面:“有嗎?還好吧。”
梁生歎了一口氣,無奈地說:“别動,我幫你抹。”
江懷聞言聽話沒動,梁生伸手幫他抹勻了,他手指微涼,抹勻後留下句好了,就趕忙走出了衛生間。
江懷快速從思緒裡回過神來:“怎麼會?”
梁生哦了一聲沒多說什麼。
在第六天的軍訓結束後學生們都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第七天上午訓練,下午室内體育館軍訓彙演,晚上願意留下來的還能看到軍訓才藝表演。
傍晚十一點五十五,梁生從上鋪輕手輕腳下來生怕吵醒下鋪的人,他在江懷枕邊放了個白色包裝黑色綁帶的盒子,盒子做工十分精美,盒子裡是他在網上挑了很久還特意問了張滿月選的禮物。
他放完禮物沒有立刻回上鋪,他看着江懷側躺在床上出了神,太暗了看不清。梁生早就把手機屏幕調到了最暗,0點的時候他無聲地說了句“江懷,生日快樂”。
江懷其實在梁生從上鋪下來的時候就醒了,不過他一直沒睜開眼,等梁生回到上鋪的時候才睜開了眼。
他在我枕邊放了什麼?太暗了看不清,他剛剛是不是一直站在我旁邊?他在幹什麼?
江懷把被子扯過頭頂,打開手機的時候眼睛還被刺了一下,他趕忙把亮度調到最低,看了眼手機,十二點零一。他拉下被子,用微弱的光照了一下枕邊。
早上第一縷陽光照進來江懷就醒了,他打開枕邊的盒子,映入眼簾的是一張賀卡。
上面寫着:祝歲月長安,萬事如願。
署名:匿名。
……
他好可愛。
他拿起這張賀卡,賀卡下面放着一枚銀色星星形狀的鞋帶裝飾扣,中間是個圓形的透明水晶,十分精美。
江懷一眼就認出了這是個小衆輕奢品牌的裝飾扣,價格并不便宜。
起床鈴響起,梁生從上鋪下來頭發還有點淩亂,正準備去洗漱,下鋪的人突然叫住了他。
“幹嘛?”梁生回頭看他,剛起床他的聲音有點沙啞。
“謝謝你的禮物我很喜歡。”
梁生嗯了一聲就去洗漱了。
他這是有點不好意思嗎?
周末年剛起床就看到江懷在擺弄他的鞋子,他覺得那個鞋扣很是好看:“那個鞋扣真好看,有鍊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