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他倆不遠處是看台的通道口，那邊争吵聲很大，江懷梁生一聽就知道是誰的聲音。
“你幹嘛故意撞他？”許州冷冷道。
“你哪隻眼睛看到了？有證據嗎你？”這個說話聲是九班那個故意撞梁生的人。
“你當看台上的人都瞎了嗎？”嶽雲飛出聲開始嘲諷：“你知不知道台上看得永遠最清楚？”
“你視力多少啊？你當你自己顯微鏡啊？”那人旁邊的同學叫道。
梁生微微皺眉：“這聲音是——”
江懷點了點頭。
“我要過去看看。”
“我扶你去。”
看台通道口附近有不少人在圍觀。
“不好意思哈，我倆視力都5.0肯定比你這個戴眼鏡的好點。”許州冷笑一聲。
“你眼睛裡他媽裝監控了？”撞梁生的人罵道。
“哎，”周末清歎了口氣，嘲諷道：“葛家俊你怎麼還是這副樣子？不丢人嗎？”
魏芊芊啧了幾聲，把嘲笑挂在臉上：“依舊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丢人顯眼。”
周末清和魏芊芊跟葛家俊是同一所初中同一個班，她倆一直看不慣這個人。葛家俊這個人經常在體育課上盯着女孩子跑動時抖動的部位和别人打趣嘲笑。
她倆怼過葛家俊不知道多少次，怼起他簡直得心應手。
“草/你媽的，兩個死娘們。”葛家俊對着周末清和魏芊芊罵道。
“你他媽說什麼！”許州怒道。
在場很多人臉色一下子就冷了下來，本來周圍群衆隻是私底下小聲聊兩句，看到葛家俊這副鬼樣子，直接開噴。
葛家俊幹脆裝也不裝了：“我就罵她倆了？怎麼了？兩個死娘們還不能罵了？”
“呵，”梁生在葛家俊背後輕笑一聲，嘲諷道：“你手段不高明就算了，沒想到嘴巴更甚一籌。”
葛家俊轉身瞪着梁生：“關你他媽什麼事？找罵是嗎？”
梁生居高臨下看着他，冷聲道：“我就喜歡看廢物氣急敗壞的樣子，有問題嗎？”
葛家俊滿臉通紅真是氣急了：“你媽/死了。”
江懷努力壓抑住内心的怒火，他臉色本就不好看，聞言狠狠瞪了他一眼，目光仿佛能活剮了他。他站到了梁生前面，眼底是極緻的冷漠：“跟他道歉，還有你身後的兩個女生。”
葛家俊看到江懷這樣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但還是憤怒占據上風，開始口無遮攔：“關你屁事啊，你他媽誰啊？他有娘生沒娘養？要你——”
管字還沒說出口，江懷已經一拳掄到了他臉上。
“你！”葛家俊被一拳打懵了。
其餘人員無一不震驚，包括梁生在内。梁生現在大腦一片空白，嗡嗡作響，下意識抓住江懷的手腕。
葛家俊旁邊戴眼鏡的同學看到這個場景本來想開口幫他說話，但看到江懷那張陰冷的臉愣是把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
江懷居高臨下看着他，輕輕蹙眉，輕笑一聲：“你算什麼東西？垃圾？弱智？還是雜種？”
“你！”葛家俊當着這麼多人面前丢了面子，氣急敗壞沖上去就想抓住江懷：“我操/你媽！”
江懷臉上變得更差，原本俊俏的面容，現在看上去居然有幾分吓人：“你說什麼？”
葛家俊肯定打不到江懷，他剛邁出去一步就被嶽雲飛和許州按住了。
許州冷哼一聲：“你真當我們是擺設？”
嶽雲飛嘲笑道：“你雖然不戴眼鏡，但視力好像真不太行。”
梁生原本沒那麼生氣，但聽到他罵江懷是真的生氣了。
他走起來還是沒問題的，他松開抓住江懷的手，輕輕拍了幾下他的後背，越過江懷，走上前溫和地說：“放開他吧。”
嶽雲飛和許州看他好像是真的老實了就先放開了他，但還是跟他離的很近，生怕他在做出什麼沖動行為。
葛家俊厭惡地擺動了一下肩膀，擡頭對上梁生的視線：“算你識——”
他話又沒說完就又被掄了一拳，不過這次是梁生打的。
衆人一陣輕呼，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江懷趕忙抓住梁生的手腕，他都傻眼了，同樣大腦一片空白。
“你！”葛家俊滿臉不可置信看着他，畢竟梁生看上去可比江懷脾氣好多了。
梁生又說：“左右臉各一拳，對稱。”
人越聚越多，最後把老師引來了。葛家俊和另外那個戴眼鏡同學倒是先跑了，人群沒多久也就散光了。
“走吧，”江懷扶着梁生說：“去醫務室。”
“去醫務室可以，你先撒開我，我腿沒斷。”梁生沒好氣地說：“你剛剛也太沖動了，這裡有監控。”
“我不撒，先去醫務室。”江懷态度很強硬。
梁生哦了一聲。
“你也給了他一拳，”江懷說：“你不能說我沖動，我這叫以惡制惡。”
梁生深深歎了口氣：“他罵的是我，你上去打他幹嘛。”
“那他罵我的時候你幹嘛也上去打他？”
梁生沒有立刻回答，像是在思考該怎麼反駁他，但又沒有合适的理由。
“這下肯定要被叫家長了，”梁生的聲音終于又響起了，語氣中透出一絲無奈：“你這樣會被罵的，我無所謂，畢竟我媽肯定不會來學校的。”
江懷一愣，一股窒息感從心底竄了出來。
梁生說的沒錯，梁青芸确實不會來學校，她平常工作忙，空閑時間不多，有空也不一定會來。
但如果換成段康樂那可就不一定了。
“沒事的，”江懷說：“我爸在家時間很少，想罵我都得擠牙膏似的擠出時間，從小到大我媽都沒嚴厲批評過我什麼。”
梁生應了聲：“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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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務室的老師給梁生清理好傷口，江懷怎麼看都不滿意，在他的強烈要求下又配了一盒藥膏。
“江懷，”梁生繃着臉對他說：“我沒那麼金貴。”
“好了，我們走吧。”江懷接過老師手裡的藥膏。
梁生沉着臉看着他，結果江懷直接避開他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