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以情輕輕碰了碰林曉的長發，又觸及了黑色外衣的後端，那些部分不可避免地又黏又濕，根本不可能是紙巾能處理得完的程度。

現在别說在地鐵的下班高峰期上人擠人，就算是打個車，林曉鑽進車後座估摸着也就一會兒，車廂裡就得都是奶茶味了。

“我打個車回家洗澡吧，你坐地鐵回公寓。”林曉低着頭說出了不在意料内的打算。原計劃是她還想慢悠悠地陪遊以情走回小行星花園再與他道别的。

“之前答應的考點筆記還沒給你，我放公寓了，本來打算逛完回去給你的。”

林曉差點忘了還有這茬。遊以情也隻是考慮到不好讓林曉抓着個文件袋逛展子，才打算在逛完請她來自己公寓領一趟的。

“下……下次？或者我明天來拿？”

“你今晚有其他預定？”

“沒有啊。”

“那現在來吧，我明兩天……不一定有空。”

遊以情顯得很無奈，林曉一下午積攢起的美好心情值開始驟降。

于是，遊以情帶着林曉離開了展會，搖了一量回小行星花園的出租車。他為林曉拉開了車後座的大門，跟她在旁邊一同坐了進去。

“你不去副駕駛座？”林曉抱着史萊姆抱枕，連看前排司機的勇氣都沒有。

“坐哪都一樣。”遊以情與林曉保持着禮貌的距離，坐在她的身邊。

還好展會到公寓也就十分鐘的車程。

下車後的林曉老老實實地準備找個大門口附近的邊角落站等遊以情給她拿資料出來，結果遊以情卻站在她的身後，示意她可以先往前走動。

“我……要我要進去等？”

“去洗個澡，被冰水潑身不及時處理會着涼的。”

“洗澡？”

林曉瞪大眼睛，遊以情卻輕輕推了推她的肩膀，接收指示的少女一邊大腦打結，一邊隻能順着他的動作暗示往公寓區裡走。

遊以情帶着她走到了公寓樓附近的生活超市。

“把要換洗需要用到的東西買了。”

林曉隻能紅着臉開始在貨架上挑東西。一次性内褲，慣用的旅行裝沐浴與洗護液，洗臉毛巾，還有……

“我們這隻有睡衣，沒其他外衣，你得轉條街找服裝店。”老闆娘對林曉搖了搖頭。

林曉看着櫃台上的必需品，她還在思考着缺少了什麼，遊以情已經在一邊付款買單。

“哦……有沒有……内、内衣？”低頭看見自己胸部的林曉終于靈光一閃。

“胸罩？你什麼尺碼？”老闆娘直接在腦内默認這能一同來購買私物的兩人關系非比尋常，當着林曉的面直白地詢問起了尺寸。

“9……”

林曉才說出第一個數字，遊以情結賬的手就已經頓了頓。然後少女用蚊子般細小的聲音補足了她的尺寸，老闆娘直接從貨架上扔下來一個款式普通的黑色胸罩。

“用這個。”老闆娘直接将貨放在遊以情跟前，示意他可以補款。

“……！”

遊以情的手在手機屏幕上摁了幾個來回才慌亂地摁中了付款掃碼界面。

“要不要……去隔壁街随便買件能穿的衣服？”走出超市之後，林曉隻感覺冰涼的後背仿佛有火在燒般羞澀難堪。

“我那應該有你能穿的正裝襯衣，先回去吧。”

黏糊糊的後背着實不太讓人好受，再在外面待多一秒都是一種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