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日記裡帶刺的玫瑰……有關?”
對于林曉的提問,沈契愣了一瞬,繼而驚訝地點點頭。
“如果我是你,就算被刺得遍體鱗傷,我也會緊緊握住它——在這件事上,我曾經說出這種話,推了他一把。”
“……”
“我不知道造成這樣的結果是好是壞,但那時候的以情在我看來,他需要這樣一個肯定的答案……即使我不這樣說,他遲早也會那麼做,他不過是需要一個肯定他想法的對象去推他一把。”
沈契的目光落在桌面上,像是透過漫長的時光在凝視着一件塵封已久的事。
“那麼,他如願以償了嗎?”林曉輕輕地詢問着故事的結尾。
“他沒有告訴我他得到了什麼,我想,至少不會是他想要的答案。否則他不會在很長的時間裡一蹶不振,也不會在那之後,将現實與遊戲裡的自己劃清界限,完全活在不同的兩個世界裡。他認為隻有這樣,被不斷犧牲的遊以情才能以另一種形式,保住最珍貴的自我。”
諾是遊以情的理想,而遊以情卻是諾不願示人的真相。
林曉在沈契的陳述中重重地歎了口氣,低頭沒有再詢問。
“曉,多給他點時間和包容,必要的時候也多主動一些……祝你好運。”
忽然收到林藍私聊訊息的沈契終于起身與林曉道别,離開了會客廳。隻是那最後一句“祝你好運”,似乎又帶着一絲意有所指的玩味。
林曉孤零零地在會客廳多呆了一會兒,才心情平靜地下線出艙。她前腳剛踏出來,就碰上從卧室裡走出來的身穿便裝的林藍。
“你……這麼晚出門?去契哥那?”林曉訝異地将她打量了一遍,遂指了指深夜的時鐘。
“嗯,我打車過去。他喝多了,明天還要出門辦事,我不放心。”林藍一邊解釋着一邊在玄關匆匆換鞋。
“有嗎?我剛剛還在會客廳和他聊了會,他談話思路挺清晰的啊。”
林曉感到不解,她并不認為剛剛的沈契精神狀态有多需要讓人擔憂。
“他和你聊了些平時完全不可能出現的話題吧?就是這樣我才得趕過去陪着他,不然他一定會胡思亂想的。”
林曉還是在林藍一本正經的解釋中露出了迷茫的眼神。
——那個為人處世幾乎天衣無縫,待人一絲不苟的沈契會陷入胡思亂想的狀态,本身就是一件林曉難以理解的事。
“曉寶貝,人都有兩面性,就像你的諾神一樣,幹嘛擺出這麼費解的表情?”林藍沒忍住湊了上來戳了戳林曉的臉頰。
“道理我都懂,就是很難想像……”
“很難想象那樣一個賤人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老老實實的樣子?”
“……?”
林藍終于望着林曉因她言論而感到震驚的表情大笑出聲,不由得放下手中的包包将她拉到沙發邊。
然後她終于講述出了一個不可思議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