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炸開。
從遙香與女槍開始推基地的那一刻起,林曉的目光就沒有移開過嘉賓方的那五人。
白熊少女臉上流露出欣慰的笑,在一場戰鬥中幾乎面無表情的她如釋重負般對着身邊的涯比了個誇贊的手勢。
涯的神情就如同Zone捧杯冠軍的那一夜般,甚至更歡快惬意。
點點從大錘倒在夜魇面前時就癱在椅子上給一邊的遊以情打氣,她的臉上是遮掩不住的歡喜。
沈契隻有在草叢中用女槍戲耍妖狐時嘴角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戲谑笑容,在推基地時他還是沒忍住打了個哈欠。
遊以情靜靜地坐在椅子上。
直到涯起身對他伸出手,他才接過涯的手跟着一塊站起來。
現場一片沸騰。
這陣勢就像是在慶祝歡呼着什麼的誕生般熱烈。
剛才還在斷斷續續地發表着對局看法的聞秋正沉默地注視着台上的那幾個人,他似乎陷入了相似回憶的漩渦。
“精彩,精彩,好精彩的一場Noirr式演出。”
顧諒拍着手說出了他最真摯的看法。
林曉無意間瞄了一眼身邊的林藍,正好看見她手機屏幕上沈契的頭像下傳輸過來的字句——“打困了,想喝酒。”
台上的沈契摁完手機後若無其事地回到主持人身邊繼續着Joker的演繹。林藍在一邊開心地回複着他要隔許久才能看到的消息。
林曉也下意識地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機,遊以情的頭像下沒有新消息。
台上的遊以情從比賽結束就被涯和點點圍着,被架到主持人身邊後就沒閑下來過,自然不可能分神給她留言。
隻不過她收到了另一個人的消息。
「林曉,你們都在那個邀請賽現場嗎?」
「我們和他的老隊友們都在。」
林曉收到葉不語的問候時,很自然地就把葉不語問候的“我們”概況成了她和林藍。
「噢噢,嘿嘿,你遇到玲珑了?」
「啊?」
「玲珑也在哦,她沒有現身和你們打招呼?」
林曉不敢回複了。
雖然邏輯全都對上了,可她光是腦補一下自己在現場撞到玲珑,那氛圍可謂是尬到極點。
“如此絕妙的戰術與選人,全是Noirr一個人的主意?我們好像得知了非常不得了的情報?明明是社恐又内向的Noirr竟然是五字戰隊的戰術主心骨,還是這場絕妙BP的主策劃?”
“哎呀,你們别給他無辜的外形騙了,他哪是什麼社恐,他話可多了,和涯哥一坐下兩人話茬就沒停過,比和我一塊寫小組作業的同學話都多!”
“啊?點點女神都這麼說了……真的嗎Joker?你的好兄弟Noirr是披着羊皮的大灰狼?”
“我可從來沒有評價過他是社恐,你們怎麼不直接問他?”
沈契将大家議論的話鋒引回了遊以情身上。
戴着口罩又沉默不語的他給人的印象就像是去年奪冠後裝社恐不說話的那個沈諾,倒不如說主持人不敢給他遞話茬是一種先入為主的習慣。
而沈契這番話使得Zone方那幾個成員竟也帶着期待的眼神對沉默的遊以情投去了目光。
林曉還在低頭艱難地回複着葉不語,耳邊忽然響起近乎炸裂的沸騰聲。
她迷茫地擡起頭。
大屏幕上的少年淡定地伸出手,揭開了黑色的口罩。
轟雷般的議論聲與掌聲近乎要淹沒一切。
一時間,主持人的話鋒與現場的關注度就這樣被遊以情這一個簡單的舉動盡數攬到了自己身上。
林曉也有些看得恍惚了。
仿佛回到了聚會那一天的暖色燈光下,看見他以不情願的态度和躲閃的小動作撥開口罩的模樣。
隻是台上站在主持人身邊的這個少年,這一次解下口罩的動作大方且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