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店鋪的事情後,桑非晚下線,收拾一番準備去學校訓練。
桑非晚正要出門,卻在玄關撞見了半年未歸的兄長,看方向,他似乎是從一樓家政人員房間區域過來的。
桑培風和記憶中沒有什麼變化,鼻梁上架着萬年不變的金鍊眼鏡,書卷氣十組,仍舊是那副斯文和氣的樣子。
“哥?你怎麼回來了?”桑非晚驚喜地看着他,然後故意拖長語調,“哦,我知道了,你是回來看未婚妻的?”
沒記錯的話,前世半年前桑培風和華家的華容訂婚了,不久後應該就要公開了。
不過桑非晚很不喜歡華家,前世桑家破産後,華家不但沒有伸出援手,還趁機壓價收購了桑家的公司。華容更是翻臉不認人,和桑培風解除了婚約。
要不幹脆破壞一下他們好了,桑非晚默默想,反正都是為利益而聯姻,桑培風應該不會怪自己吧?
桑培風是和秦蘭一個時間回到首都星的,但他一直沒回桑家住宅,他也不想回那個所謂的家。
如果可以,他甚至也不想回首都星,但無奈,他需要當面和名義上的未婚妻保持定期見面。
他手腕上戴着的黑曜石光腦裡,正存着剛下載好的桑家住宅監控影像。裡面的錄像片段都是與一個男人相關,而這個月的相關錄像很少,對方似乎是有意避開了監控,這幾天更是沒有出現。
昨晚桑培風和華容照常碰面,人前他們如同熱戀的情侶,金童玉女令人豔羨。
而私下相處時,華容卻是個十足的瘋子。她當着他的面發瘋,摔爛了房間裡所有的東西,隻因為他帶來的錄像片段不合心意。寥寥幾段錄像,不超過三十秒的内容,她自然不滿意,華容從來是要求一比一還原那個男人日常。
每到這個時刻,她所流露的掌控欲都會令人呼吸不暢。
桑培風現在還記得那個瘋女人摔爛了酒杯,尖叫着,“不行!不能再讓他消失了!我可是好不容易找着他的!”
“哈哈,學長,你以為你換個樣子,我就認不出你了?”
“就算是你化成灰,我也要找到你……”
誰都不會想到,華家如日中天的華容大小姐,居然看中了桑家的小保镖。那是一個桑培風完全不會用正眼看的、不修邊幅的年輕男人。
而這個看起來毫不起眼的年輕男人,卻是華容選桑培風作為合作夥伴的理由。
雖然華容一直流連花叢,但是他卻從種種迹象中看出,華容對這個叫江沉意的男人是認真的。
她一直在尋找不同男人,玩過就丢到腦後,一些人甚至下場很慘。但隻有這個江沉意,華容一直都是暗中觀察,小心翼翼地在背地裡搜尋他的所有日常,卻一次也不敢接近,态度像是對待一件失而複得的珍寶。
桑培風昨天帶去的錄像片段裡,有一段超過十秒的内容,正是桑非晚去揪着江沉意出門的那次。
而華容看到後,頓時摔爛了最後一個酒杯,恨恨地盯着影像裡的桑非晚,咬着嘴唇恨恨道:“這個臭丫頭,我要把她的手指剁下來!”
将房間化為廢墟後,華容這才平靜下來,嬌媚地看向桑培風,“呀,對不住,忘記那是你妹妹了!”
桑培風将話題拉回中心,“桑振南不肯輕易投資,我需要你們先放出些風聲……還有,你需要表現得更傾心于我。”
華容重新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将發絲挽到耳後,她容貌豔麗,此番動作别有一番風味,“所以,我之前的提議,你同意了?”
桑培風低頭,取下金鍊眼鏡輕輕擦拭着,“自然,作為你明面上的未婚夫,我會幫你打理璀璨俱樂部的投資,也會幫你留意那個叫臨淵的醫師。”
如果可以的話,他真不希望未來的妻子是華容這樣的瘋子,當然他們都是逢場作戲,時間到了自然會拆夥,也不用太擔心。
果然,華容笑得花枝亂顫,語氣卻涼如冬風,“你可别真的動心了哦,我經常換未婚夫的。”
作為華家的繼承人,父親華烨的野心在哪裡,她就要身先士卒地去往那裡,不擇手段地鋪路,哪怕是要聯姻,她也不在乎。
要不是她的手段夠狠夠快,現在恐怕都不是第幾任未婚夫的問題,而是第幾任老公了——她的父親從來冷漠無情,視女兒為籌碼。
跟以往一樣,華容在父親的授意下接近桑培風。但沒想到對方和以前那些草包都不一樣,很快就識破了她的真實意圖。
本以為這次搞砸了的華容,沒想到桑培風不僅沒有和她劃清界限,甚至直接向她投誠了。
事後她才調查清楚,原來桑培風隻是個私生子,一直受到桑夫人的排擠,怪不得他存有搞垮桑家的心思。
對于各種各樣的草包狗腿子,華容見得太多了,就桑培風還算一條狼。不過是一頭養不熟的白眼狼,但這不妨礙她喜歡。
身為她手中的刀,鋒利就可以了。
見桑培風應下兩件新的差事,華容很滿意,也答應了桑培風的要求。她開始着手準備調動資金投資X星暗物質的事,以此引桑振南入局。
華家的情報來自那位中央大紅人,自然是準确的。華容和桑培風一早就通過氣,X星暗物質的地下儲備并不如地表那般豐富,投資注定是打水漂,但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魚餌還是得下。
至于公開訂婚的事情,更是簡單。在華容心裡,女兒家的聲譽,那是什麼,能吃嗎?
她隻是要花時間去想想,這次需要編出什麼說辭去應付父親就行了。動嘴皮子這項事情上,華容一向比同父異母的妹妹華雲在行多了。
想到一天裝腔拿調的華雲,華容的眼神裡閃過狠毒。
那個賤人,自以為找到了個陸家繼承人,就可以和她平起平坐了,做夢!
她才不會走母親——那個可憐女人的老路。賤人和賤人的母親就算有父親庇護,在她成功後,也永遠隻能被她踩在腳下,仰她鼻息而活,或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