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作意走到門外，偏頭扒住門框輕聲說：“你一個人有問題嗎？”

江開嶼：“……”

江開嶼知道，要不是宋作意還在裝乖，肯定還要補上句“肯定沒問題，我們先走了”。

“有問題。”他放下筆，起身道，“一起吧。”

路上。

張淩雲對喻必先笑說：“我就說開嶼壓力大吧？！都跟我們一起來打遊戲了，競賽果然壓力大呀。”

“屁。”喻必先拆台，“你昨晚說的是江開嶼談戀愛了。”

“誰讓他昨晚一下子玩五局遊戲！”

玩五局遊戲怎麼了？想着江開嶼有那麼多事沒告訴，他假裝不經意問：“玩五局遊戲怎麼了？”

江開嶼坐在車前座，宋作意和張淩雲、喻必先坐在後面，聽見宋作意問這個，江開嶼看了眼後視鏡。

宋作意裝沒注意到，張淩雲樂道：“開嶼打遊戲有個原則——事不過三，說打得久了，容易沉迷。也不知道從哪裡尋來的歪理。”

“哦哦。”

宋作意點了點頭。

白白得了一頓吐槽，江開嶼轉眼見宋作意看向後視鏡，他低下頭，不吭聲。

宋作意微微磨了下牙，偏頭看向窗外。

“四台嗎？”網管掃了眼進來的四個少年問。

張淩雲：“對。”

“麻煩出示一下身份證。”

張淩雲小聲道：“我沒成年。”

“沒成年費用會高一些。”網管見怪不怪說道。

“那沒事。”

網管就是大緻掃一眼身份證日期，然後再看一眼持有人，擡眼掃見宋作意，他熱情招呼：“同學，你又來了。”

又！

察覺到周圍幾人的視線，宋作意拿着身份證的手微微一僵，他不明所以地回看過去。

網管見他疑惑眼神，愣了下：“你忘了？那天晚上，燈不給短路了。白天你走的時候，我還送你瓶飲料。”

晚上！

白天！

宋作意現在根本不敢看江開嶼的表情，仍低聲反駁：“你認錯了吧。”

“啊？”網管眨眼，“是嗎？”

“是。”

宋作意牙縫裡擠出一個字來。

“呃。不好意思。”網管摳了摳臉，“這麼看，确實不太像。”

宋作意默默松了口氣。

“就是黑眼圈一樣重。”網管玩笑道。

宋作意：“……”

用身份證激活，預約時間，繳完費，張淩雲興沖沖地拉着喻必先找并排的電腦，宋作意和江開嶼在後面走。

沒走幾步，宋作意先發制人說：“原來網吧要先繳費啊！”

“嗯。”江開嶼知道宋作意想洗脫“冤屈”，他順着宋作意的話，“你之前沒來過嗎？”

“沒有啊！”宋作意無辜道，“我家裡有電腦。”

江開嶼偏頭看他：“這麼看，黑眼圈是有點重。”

“體質原因。”宋作意胡謅。

前面的張淩雲向他們招手，宋作意腳步快了點，以免江開嶼問他更多問題。

江開嶼眼尾微彎，不再問下去。

玩到中午，宋作意的戰績最好，其次是喻必先，江開嶼第三，張淩雲第四。

張淩雲躺赢躺得很舒坦，他伸了個懶腰，說：“咱訂個餐吧。哥，你有忌口嗎？”

“沒忌口。”宋作意說。

喻必先：“你們去吃吧，我得回去了。”

張淩雲：“哈？”

江開嶼問：“怎麼了？”

喻必先起身，扭了扭手腕說：“我媽給我請了什麼國外拉小提琴的大師，讓我趕緊回來。”

“總不能大中午講吧？”張淩雲說。

江開嶼：“總得準備。”

“啊——”張淩雲長音還沒拉完，一陣鈴聲響起，他低頭瞥了眼，噎住話，小心翼翼地接通：“言清女士？”

“去哪浪了？”

“我跟開嶼在一起呢，不信你聽。”

說着，張淩雲把手機遞給江開嶼，對着他雙手合十，滿臉懇求。

宋作意笑看江開嶼眼底的無奈，江開嶼将手機放到耳旁。

“伯母……對，一大早來我這兒了……嗯，他确實跟我寫作業來着。”

在某些角度來說，江開嶼一點慌都沒撒。

“伯母讓你回去。”江開嶼把手機遞給張淩雲。

張淩雲一手拉着喻必先的胳膊，一手接電話應道：“好好好，我現在回去。”

“人家開嶼能為了我撒謊嗎？！”

“開嶼沒聽見。”

“……”

目送兩人離開，宋作意感覺到旁邊人看他：“怎麼了？”

“你帶《答案之書》了嗎？”江開嶼問。

宋作意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吃完飯，要不要再測測你要不要睡一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