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作意瞬間斂了神色。
季以木順這他視線看了過去:“江開嶼?”
聞聲,江開嶼點頭:“嗯。”
宋作意裝作吃驚:“你兩認識?”
江開嶼:“我姐朋友的弟弟。”
“哦,那我……”
季以木皺眉打斷他們對話:“你是不是認識南承硯?!”
宋作意默默咬住後槽牙,我認識你個頭!
他實在沒想到這麼早碰見季以澤的弟弟——季以木。
猶記得他創建工作室的第一年,招聘了幾個人,其中一個便是季以木口中所說的南承硯。
南承硯當時是個大四學生,為人謙遜,做事一絲不苟,在他囊中羞澀之時,南承硯極有性價比,于是他就招聘了南承硯。
季以木跟南承硯高中談過,高考結束,季以木就在他家人的安排下,出了國。
人走了,心沒走,有事沒事地便來騷擾南承硯。
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季以木将他認成南承硯的現任男友,不僅屢次到他們工作室來,甚至挖走了他兩個精挑細選的主播,之後淩晨買醉在家門口撒潑,還被江開嶼看見了!
說不氣是不可能的,尤其是過了這麼多年,季以木還将他認作是南承硯男朋友!還又一次當着江開嶼的面!
“季以木。”江開嶼開口,本就清冷的聲線此時幾近沒什麼情緒。
記憶中,江開嶼向來說話有禮,季以木沒想到他會這麼直呼其名,不由噎了下,而後他不情不願地張口:“不好意思,早上起來有起床氣。”
宋作意暗暗白他一眼,溫聲回道:“我也不好意思,不該看到你給的錢少,而拒絕你讓我去别的花店的‘提議’。”
這話說得陰陽怪氣,宋作意微微上翹的嘴唇不難看出諷刺來,眼見快八點半,季以木不再做争吵,生生憋下了這口氣。
宋作意瞧見季以木憋屈樣子,心裡暗爽,仍作害怕狀,繼續小聲:“其實,你不該為我跟他争的。”
“就事論事而已。”
說着,江開嶼往下看了眼宋作意不知何時捏住他的衣角。
宋作意像是沒有發覺,點頭嗯聲:“你真好。”
季以木走近了花店,掃見宋作意抿唇垂眼的樣子,季以木皺眉,剛才還一副冷漠不耐煩的樣子,現在怯懦什麼?!
風鈴響起,花店的門開了,裡面走出了個着裝清淺的青年,他看到站在店外的季以木,秀眉擰起,想說些什麼,又見旁邊兩個少年擡頭,他瞬間揚起微笑:“請問是要買花嗎?”
宋作意:“是。”
“歡迎光臨。”南承硯将門徹底打開,“請問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
宋作意這些年送過江開嶼不少花,上次江開嶼生日,他還親手布置了個花房。他對花并不是一無所知,但他仍做出一副迷茫樣子,看了幾圈,他道:“就是,送追求對象要送什麼花呀?”
聞言,追求對象看了眼宋作意,宋作意則抿了抿嘴,像是很不好意思。
南承硯認真道:“請問你的追求對象對你是什麼态度呢?”
“就,”宋作意扭捏,“好像很喜歡我?”
很喜歡他的追求對象裝作去賞花。
南承硯笑了笑:“那應該就是對象了。請問她人怎麼樣?”
“人?”宋作意瞟了眼後背對着他的江開嶼,輕聲道,“高冷内斂,清純腼腆,人很好看。”
江開嶼聽過宋作意評價過他高冷,評價過他内斂,評價過他腼腆,但還真沒聽過宋作意評價過他清純,一時竟不知說些什麼。
好在宋作意不用他接話,南承硯笑道:“是給女孩子第一次送花嗎?”
“啊對。”
“那你得确定個事,問她花粉過敏嗎,免得弄巧成拙。”
“你說得對,我得——”見江開嶼周圍圍着花,他藏笑垂眼,“啊,我想起來了,他花粉不過敏。”
“好的。”南承硯從櫃台上拿過一本極厚的圖冊,“有幾款我比較推薦,你看這個茉莉白玫……”
季以木來找南承硯,見他不理自己,一心撲在宋作意身上,不願在這兩個高中生面前丢臉,他裝作去看花,不一會兒轉到江開嶼那裡。
仗着比江開嶼大幾歲,季以木老成笑道:“你這同學夠能吹的啊!他這是找了個校花?”
江開嶼淡淡看他一眼。
季以木視線停在南承硯身上,繼續老成道:“不過看着吧,畢業就分手,沒跑兒!說不定幾天就能……嘿!”
江開嶼徑直走向櫃台,沒再理他。
“挑的怎麼樣了?”江開嶼走到櫃台,視線落在宋作意的側臉上。
宋作意挪了挪相冊:“還沒挑好,有你喜歡的嗎?”
南承硯沒聽清,擡眼問:“這位同學也要買花嗎?”
江開嶼:“嗯。”
“嗯?”宋作意擡頭,江開嶼買什麼花?
才一開門,有兩單生意,南承硯自然高興:“方便說明是給誰送的花嗎?”
“方便。”江開嶼說,“我以前的暗戀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