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承硯高中談過戀愛,即使來了兩個來買花的高中生,他也不顯得有多驚訝,繼續問道:“現在還在暗戀期嗎?”
“快在一起了。”
“可以告知您暗戀對象的脾氣性格嗎?”
“可以。”
宋作意豎起耳朵。
“他這人……”江開嶼有些違心開口,“單純……脾氣很好。”
此言一出,宋作意差點沒破功笑出來,他猜江開嶼肯定想說句“乖巧可愛”來着,但要臉,說不出來。
這個描述跟宋作意相比,差了許多,南承硯隻能大緻想象出一個像小兔子的女生,他點了點頭,繼續問了些别的。
詢問及包紮花束的花了半小時多,宋作意和江開嶼抱着花出來時,陽光高照。
花嬌嫩,受不得這種強度的光照,再加上他們兩人都背着個黑色書包,捧着束花,出門在外不方便。于是兩人心照不宣地回到了華都裡。
在玄關處換鞋,宋作意突然發難:“江開嶼,我很單純嗎?”
“……”
宋作意自然是跟這個詞語是半點挨不上邊的。
江開嶼換上拖鞋,嗯聲:“挺單純的。”
“可是我——”宋作意語氣像是難以啟齒,“主動親了你兩次。你還覺得我單純?”
江開嶼:“嗯。”
“啊?”宋作意抱着一捧茉莉白玫,倒着走,問江開嶼,“為什麼啊?”
“你親我,是因為我用話激你了。”
“有嗎?”
宋作意臉上似是茫然。
說出的話,沒有收回來的道理,江開嶼擔心宋作意起疑,隻得坦然地言道:“嗯,我總覺得你不太喜歡我。”
“怎麼會?!”宋作意說,“你性格好,成績好,長得好……”
一陣急促的門鈴聲忽地響起。
“!”
宋作意登時收住話頭!
這次又是誰?
羽茗姐?還是張淩雲喻必先?别是他們爸媽吧?!
容不得細想,宋作意一把搶過江開嶼懷裡的花,語速飛快:“我去客房躲着,你别告訴别人我在這兒!”話音未落,他抱着兩捧花,趕緊地躲進了客房,保險起見,他咔哒一聲,又上了鎖。
華都裡樓房隔音很好,即使宋作意貼在房門上,他也聽不見半點動靜。他隻好趴到床上,跟江開嶼發消息,問他誰來了。
“開嶼,咱們自小穿一條褲子長大的,你不能見死不救!喻必先那個涼薄的,我給他發消息他都不回的,我就隻能指望你了……”
江開嶼扶額:“說重點。”
張淩雲擤了下鼻涕:“你收留我一段時間。”
江開嶼沉默,他打開門,見張淩雲一抹淚一癟嘴,就想起張淩雲高二時期在他這兒借宿了近一個月的事情來。
“你不能……”
“不能!”張淩雲委屈,“你不知道,我昨晚就是回家晚了些,慶東就罵我不知上進,說他後悔沒跟我媽多生個孩子!你說我能忍麼!”
“你别直呼你爸的小名。”江開嶼歎了口氣,“不能忍,之後呢?”
“我就賭氣沒吃早飯,一大早出來了!我說我今晚不回家了!慶東說我連大街都沒得睡!”
“……”
“開嶼,你收留我幾天吧!你說我要是回去,這多丢人!”張淩雲扒住沙發扶手,“開嶼,你不能見死不救啊!打小咱們玩過家家,我都是當你兒子的!你就算不收留,你收養也行啊!”
“……”
江開嶼:“我得問一下……”
“你别跟叔叔阿姨說!我丢臉已經丢夠了!”
“不是跟我爸媽說。”江開嶼歎了口氣,低頭回複宋作意的消息。
“那就行。”張淩雲抽過紙巾,擤了擤鼻涕,站起來,“我去挑房間了。”
“等等。”江開嶼叫住他。
張淩雲扭過頭:“咋了?”
“隻有一間房了。”
“華都裡不是三室一廳嗎?”
見江開嶼看向後面,張淩雲下意識地轉頭,撞上了宋作意的視線。
幾乎是一刹那,張淩雲想通,欲言又止地張口:“哥們兒,你……還在離家出走啊?”
宋作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