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走近,度朵和封燼就聽見了唱戲的聲音。
這聲音不大不小,想必在場的衆人都聽見了,她觀察着衆人,沒想聽到這聲音,皆是黑沉着臉。
盡頭的兩間都傳來唱戲的聲音,小李轉頭對度朵說道,
“二位先是看哪個?”
度朵從人群的最後走上前,分别靠在兩邊房門上聽了一下,最終和封燼決定道,
“左邊我先看看,右邊他再看。”
說罷,度朵準備開門進去,沒想被老爺子攔住,
“姑娘,你确定你有把握嗎?”
“老先生我得先看看症狀,才能對症下藥啊。”
老爺子沉默一刻,繼續說道,
“左邊的是我大兒子李偉健,也就是小浔的大伯,原本隻是在晚上唱唱戲,可最近還會抓狂傷人,姑娘你小心點。”
度朵聽了個大概點點頭,沒有一絲猶豫打開房門。
昏暗的房間不透一絲亮光,窗簾拉了個緊實,房門打開時才有點光亮透進來。
背對着衆人坐在梳妝台前的中年男人正在搗鼓着什麼。
許是房間太過昏暗,衆人看不清他在幹什麼。
可度朵和封燼卻看得一清二楚,在房門打開的一瞬,她就通過鏡子看見男人一直死盯着他們。
而男人的臉上是古代伶人的妝容,充血的眼睛在鏡子裡十分滲人。
小李覺得有些不安,小聲地詢問度朵,
“要打開燈嗎?”
“先不用,等會兒我走過去,他要是對我做出攻擊的動作你就立馬開燈。”
說罷,度朵邁着步子靠近男人。
鏡子中那雙眼睛直直盯着度朵,一瞬也不肯移開目光。
在走到他的背後時,就聽見男人的喉嚨裡發出低沉的聲音,那是警告的低吼。
度朵卻無視這個警告,站在男人的背後,慢慢彎下腰,頭部與他齊平。
還是一聲低吼,度朵從風衣口袋裡掏出一個打火機。
左手拿着打火機放在二人的面前,鏡子裡的男人原是布滿血絲的眼睛,而就在打開打火機的一瞬,雙眸完全被黑色覆蓋。
房間裡冒出打火機的亮光,在門口的衆人接着打火機的亮光看清了男人的樣子。
“啊!”一聲尖叫突兀響起,好像男人被尖叫聲刺激到一般,轉身想抓住度朵。
下一刻房間燈亮起,男人僵住在了原地。
“幹的不錯啊小李!”度朵朝他豎了個拇指,轉頭去看門口,才發現衆人皆是驚恐的模樣。
對比起僵在原地的男人,好像寬慰一下門口的人才是現在該做的。
“你們不要害怕哈,開燈她不會做什麼的,還有啊,要看的就不要害怕更不要尖叫。”
“爸爸!”
從門口擠出來一個女孩,還穿着校服,害怕但是卻想知道自己的父親到底怎麼了。
“你爹現在神智有些不清醒,最好不要靠過來。”
“求求你救救我爸爸!”女孩抓住度朵的衣袖,聲音帶着哭腔。
“會的。”
轉身度朵看着僵直在原地的男人,中年發福的模樣面部畫上了伶人妝,度朵仔細看着耳後。
又拉起男人的手仔細看看,端詳了一瞬,向封燼點點頭。
“麻煩帶我去看看另一邊。”
封燼走到右邊的門口,開了門不給一點反應的機會開了燈。
同樣是坐在梳妝台前的,臉上畫着妝,也是個男人。
“你哥哥?”封燼回頭看向小李。
“對,我的親哥,不過您怎麼知道?”
“我眼神好。”
也是照樣觀察了半天,封燼大概心裡有了個數。
回到走廊,度朵找到老爺子,毫不留情地開口,
“有解決的方法,老先生您是要馬上的還是徹底的?”
老爺子皺着眉開口,
“這位師傅你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倒是可以将二位治好,會不會複發我也不知道。
而你告訴我這個古宅有什麼奇怪的地方或是以前什麼故事,我可以掂量掂量能不能徹底解決。”
老爺子聽到這話後,明顯有些不悅,
“這個宅子沒有任何問題!”
度朵也不意外,在來的路上小李就提到過老爺子固執的很。
“行,那我就先治了。”
度朵也不廢話,走到左邊,
“幫個忙把他擡到床上。”
廢了半天才将僵硬的男人放在床上,度朵坐在床邊掃視了她一下。
右手放在男人鸠尾穴上,往下一按,床上的男人突然猛地咳嗽起來。
男人身子不再僵直,咳出了一口黑血後,雙目逐漸恢複清明。
度朵拍拍手起身,旁邊的女孩見到自己母親恢複了清明,趕緊上前抱住他。
“乖乖。”
擁入父親的懷抱中,聽見父親的聲音,女孩再也忍不住,抽泣起來。
度朵看了暫時團聚的父女一眼,又轉身去向另一邊,也是相同的辦法,暫時讓兩人清醒。
“好了,這倆人好了,沒什麼事兒我先走了。”度朵朝衆人點點頭準備離開。
老爺子看着兩個房間團聚的衆人,眉頭始終沒有松開,最終還是化為一聲歎息
“等一下二位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