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校的管理很嚴格,但是正所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學生們自有一套翻牆措施。藍操作着光腦腕表入侵監視系統,駕輕就熟地帶領他越過種種防護措施。
在拉塞爾精湛體術的幫助下,他們很快地離開了校區範圍。
“呼……呼……”藍扶着膝蓋擦了擦汗水,他的體力可沒有拉塞爾那麼好,這個怪人到現在都一副面不紅心不跳的樣子。他揮手攔住了一輛車,拽着拉塞爾上來。
司機按下計程器,詢問他們要去哪裡。藍緊緊用衣服蓋住腦袋,說出了一個地址。
車在半空中飛馳着,夜幕下的城市依舊是如此熱鬧,到處泛着高科技的光芒。
不知過了多久,他們到了一個非常偏僻的地方。
劃完賬,藍收起了星約卡。
下車後,又是一陣七拐八拐,兩人終于來到了一棟毫無光亮的樓前。
藍警戒的環顧着四周,在看似壞掉的樓宇對講系統指示屏上按動着,漸漸屏幕亮了起來,開始掃描他的指紋和虹膜。
“咔恰。”門向内彈開,兩人迅速閃身入内。
“轟隆隆——”拉塞爾沒有想到的是,門内的居然是一個電梯。電梯向下方降落,不知過了多久才停住。
電梯門緩緩打開,昏黃的長廊看起來十分陳舊,不遠處能看到有人的身影。藍将外套遞還給拉塞爾,帶領他走出電梯。
“藍!”一個體格異常壯碩的大漢向他們跑過來,每踏地一步,地面都會産生微微的震顫。他的額頭中間長有一長一短兩個角,四肢也比常人粗壯上一圈。
“怎麼有個人類!?”他在看到拉塞爾後,頓時警惕起來,散發着敵意。
拉塞爾将雙手自然垂在身側,這個姿勢讓他可以随時進行攻擊。
“喀嚓姆,沒關系的,這是我的……朋友。”藍上前安撫道,跟大漢簡單說了一下來龍去脈。
知道事情的經過後,大漢看向拉塞爾的眼神終于沒有了強烈的敵意,但是仍然充滿戒備。
“謝謝你,拉斯法爾納先生。”喀嚓姆伸出粗壯的右手,悶聲悶氣地說。
拉塞爾知道這是握手的意思,他學着書裡的樣子将右手和大漢的右手疊在一起——突然,大漢猛地一握,他的手掌被劇烈地擠壓着,隐隐能聽到骨骼摩擦的聲音。
恩?這就是握手嗎?拉塞爾心想。馬上也加大了力度。
“咯咯咯、、、”兩人關節都發出了細小的聲音。
啊,這個亞人力氣有點大。拉塞爾平靜地想。
他不知道此時喀嚓姆的内心有多麼驚駭——這個看起來還沒有發育完全的男孩,竟然有着不遜色于犀甲族的力量!
他們犀甲族,雖然智力并不高,但是純力量上,絕對在亞人中排前幾!他隻是想對這個藍很在意的男孩示一下威,沒想到竟然勢均力敵!
犀甲族向來尊敬強者,喀嚓姆在藍詫異的目光下松開了手。
“正式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喀嚓姆,是現任犀甲族族長之子。”他的語調中,帶了一點敬意。
“我叫拉斯法爾納,是藍的室友。”
室友?!住在同一個屋檐下那種關系?喀嚓姆一瞪眼睛,心裡發酸。
不過,有一個這麼強大的室友,藍的安全也能得到保障……他百感交集地想到。
“這裡是亞權聯盟。是由一群沒有合法星盟公民身份,因為沒有人權而遭受迫害的亞人們自發形成的地下組織。”喀嚓姆帶着他們穿過走廊。走廊上來往的亞人們看到拉塞爾,都散發着敵意,但是礙于喀嚓姆的面子,沒有做出過分之舉。
他們走到一間堆滿古老紙質報紙的房間。隻見喀嚓姆示意他們停下,小心翼翼地将報紙一層層剝開。翻開報紙的最後一層,露出了一個正在呼呼大睡的老頭。
“老先生,老先生?”他輕輕拍了拍老者。
“……呼……呼……恩?”老人看起來睡得正香,鼾聲止住,不悅的半睜開了眼睛。
“老先生,藍回來了。”
“知道了知道了……”老人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打算繼續睡覺。突然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躍了起來!
“藍!!你怎麼回來了!!”老人快步走到藍的面前,上下打量,滿是擔心地問:“你的耳朵呢!怎麼回事?讓人發現了嗎?啊?哎喲喲,這可怎麼辦喽……你可是我們的希望啊……如果被趕出軍校,要上哪裡學習這些知識哇……”
“老先生别急,事情是這樣的……”藍解釋道。
“哦?這麼說是你救了藍?”老人一吹胡子,冷冷地看了一眼拉塞爾,然後轉過身去,擺了擺手:“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藍留下!你們出去吧!我要制作新的皮膚了!”
喀嚓姆沖老先生鞠了一躬,帶着拉塞爾離開了房間。
“你一定很好奇,老先生明明是人類為什麼能留在亞權聯盟吧。”喀嚓姆領着拉塞爾進入休息室,這間數百平米的房間裡什麼都沒有,隻有雪白的牆壁,和幾張簡陋的桌椅。
拉塞爾默默聽着喀嚓姆的講述。
“老先生是一名軍醫,他的伴侶在戰争中死掉了,膝下隻有一子。他兒子在戰場上認識了一名後勤部的omega女性,兩個人十分相愛。可惜軍隊規定要服役滿50年後才可以結婚,所以長久以來他們都進行着地下戀。後來,女性omega懷孕了。老先生知道後也非常開心,那段時間幾乎是三口人最快樂的時光。”
“直到有一天,女性omega消失了。”說到這裡,喀嚓姆攥緊了雙拳,面色猙獰地說到:“他們找遍了整個軍部,四處打聽,這名女性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