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後的一星期,立花雪兔就一直被派給川西太一教導,包括但不限于接發球、攔網甚至扣球練習,總之和二傳相關的事一點也沒做。立花雪兔難得托球瘾犯了,抓着五色工在午休的空隙要給他托球。
妹妹頭主攻好感動:“你終于成長為主動給我托球的二傳了,公主殿下。”
“你。”立花雪兔很想吐槽回去,但一想到現在是自己有求于人,隻好連着那詭異的稱号一起無視了,“你快點,午休時間就這麼一點兒。”
兩人沒有去排球館,就在教學樓附近随便找了一塊沒人的空地。立花雪兔帶的路,是他幫千夏學姐找Block的時候發現的角落,非常适合躲着教導主任偷偷打排球。
也不知道為什麼要躲,叛逆期的青少年就是這樣,任何事情隻要偷偷地幹,就格外地幹勁滿滿。
“最近和前輩們練習還順利嗎?”立花雪兔随便問了一句。
誰想到,五色工竟然歎了口氣。
“雖然幾乎天天都和前輩們打練習賽,但是我每次能扣到的球都不超過二十個。”
“為什麼?還不适應白布前輩的托球嗎?”
“不是啦。”妹妹頭主攻的呆毛都不支棱了,“是所有的球都傳給了牛島前輩。”
立花雪兔:“……啊。”
“牛島前輩确實很強,說實話,即使看過一萬次他扣殺的姿勢,第一萬零一次看的時候也還是會覺得,‘真美啊’。而且他根本不會累,球隻要傳給他就能得分,如果我是二傳的話,我也會把球傳給他的。”五色工說,“道理我都懂——雖然道理我都懂,但還是會覺得,有點不甘心吧。”
“哎呀——”立花雪兔用力地揉了揉他的妹妹頭,“Go醬,你也很強哦。”
五色工:“嗚?”
“一年級生裡,你是唯一的正選隊員诶,而且還是白鳥澤的正選隊員。”立花雪兔說,“‘白鳥澤未來王牌’,這不是什麼大話,你确實就是我們未來的王牌啊,所有人都知道這件事哦。”
五色工:“嗚嗚嗚……”
五色工:“好!再給我來一百個托球!”
立花雪兔:“……行吧,看在你是未來王牌的份上。”
五色工:“?”
沒有得到預料中的“滾啊”和讨價還價,他對這樣任勞任怨的立花雪兔感到陌生。
“我最近真的托球托得太少了,再不給你托幾個都要不會了。”
“诶,我隻顧着苦惱自己的事情了,都沒有注意到你。”五色工愣了,“你沒托球嗎?那你最近都在幹什麼?我看鹫匠教練一直讓川西前輩和你在一起,還以為你們在練什麼新的快攻呢。”
“接發球、扣球、攔網。”立花雪兔無語望天。
“什麼意思?”五色工問。
“什麼意思?我怎麼知道。”
“哦哦,我知道了,鹫匠教練是不是覺得你給一年級的隊員托球太浪費了。”五色工說,“所以讓你全面進步,早日當上前輩們的練習賽搭子。”
立花雪兔:“……”
立花雪兔半信半疑地問:“真的假的?我們白鳥澤連個校外練習賽都約不到了嗎?在宮城縣已經是這種人人喊打的狀态了嗎?”
“什麼人人喊打!是打遍宮城縣無敵手——哦哦哦哦!”
“你幹嘛突然大叫?!”
“剛剛!有個手感超級棒的球!”
“再來一次!!!”
大汗淋漓的午休結束,二人收拾東西回教室。立花雪兔拿到手機,才看見有條未讀消息,是千夏學姐發來的。
一等星:
【立花學弟,寵物醫院說咪咪已經恢複好了,周五可以出院,讓我們帶回來放歸。但是我們演劇部周五要去劇場彩排,可以拜托立花學弟去接它嗎?】
狂亂木曜日:
【可以呀!我周五部團活動結束就去 (* '▽')/】
*
周五。
“和青葉城西打練習賽?!”立花雪兔問,“怎麼沒有人通知我?!”
“臭小子,我現在不就是在通知嗎!”鹫匠教練說,“對方的入畑教練找我們約的比賽。所有人集合!我們現在坐校車去青葉城西!”
“是!”
立花雪兔忙着千夏學姐發消息,被鹫匠教練跳起來給了個爆栗:
“臭小子!别玩手機了!暈車吐車上我就把你丢出去!”
“好好好……”
立花雪兔嘴上答應,眼睛仍然在忙着看手機。等他上了白鳥澤排球部的校車,已經基本坐滿了,他就随便找了個靠窗沒人的位置,繼續敲字。
狂亂木曜日:
【學姐,部團臨時決定去校外打練習賽QAQ!我第一次去,也不清楚何時能結束,如果結束得早的話我還是會去接Block的。】
【不對,咪咪。】
【寵物醫院什麼時候下班啊?】
牛島若利作為主将,等所有隊員都上了車并清點完之後,他才最後一個上車。他的視線逡巡了一會兒,落到了倒數第二排靠窗的位置上。
一個淺色的毛茸茸的腦袋,低着頭,似乎正在苦惱。
他走到立花雪兔旁邊,沉默地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