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理科的福爾馬林氣味裡，林淺盯着編号"2021-07-19"的骨髓标本——那是她第三次化療時的樣本，标簽上的姓名欄被塗成了銀杏葉形狀。主任遞來檢測報告，免疫組化結果旁用鉛筆寫着："CD34+細胞比例與顧醫生2016年心肌活檢标本相似"，落款是個極小的"言"字。

"林護士，有人找。"實習生指着走廊盡頭，顧言深正和位穿香奈兒套裝的女士争執。那是他母親徐曼華，當年塞給她銀行卡的手，此刻正指着顧言深胸前的銀杏胸針："你父親當年就是因為給林淺爸爸做心髒手術才被吊銷執照，現在你還要為這個掃把星..."

玻璃門後的對話突然聽不清，林淺想起父親臨終前攥着她的手："别怨言深媽媽，當年是我堅持要下手術台，想趕在你成年前回家..."标本櫃的燈光在她臉上投下陰影，她終于明白為何顧言深的手術疤痕比尋常心髒手術多道斜紋——那是繼承自父親的執刀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