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的事加上這次出手,莫月隻覺得對方沒惡意,但不确定是敵是友。
這大老遠的來,又莫名其妙的逃走,着實讓人有些摸不着頭腦。
細細思考了一會兒,還是決定跟周瑾坦白這黑衣人的事。
周瑾倒是沒有什麼反應,又喚了聲月兒,回到房間的桌邊,給她倒了一杯茶水。
把莫月因為慌亂而散落在前額的發絲攏到耳後,才慢慢開口道:“我認識他。”
聽周瑾說出來認識黑衣人,莫月緊繃的情緒一下放松下來,甚至有一種預料之内,情理之中的既視感。
莫月心裡牽着黑衣人的事,反而忘記了這親密的動作,平常是應該臉紅一陣的。
“認識?”莫月有很多疑問
周瑾倒沒想過要瞞她:“那位是我從小就認識的,陸家大公子陸行”
“?”
天降竹馬?
莫月的眉頭緊皺:“他為什麼在這裡,還要狗狗祟祟?”
周瑾有些好笑,這陸家在整個蜀地都排得上号,這陸大公子溫潤如玉,多少姑娘傾心于他,到她口中居然成了狗狗祟祟。
想了想也覺得時機成熟,便開口道:“我同月兒你講一個故事吧。”
“我本是巫族之後,本來在蜀地深山過着平凡的日子,但從甯林裂土封疆開始,蜀地就被林國控制,族人不願意被控制入軍,被扣下叛國的罪名,派軍隊清剿,我族人死的死逃的逃,我那時候十二歲,跟婆婆四處躲藏,機緣之下才躲進臨江縣。”
“剛剛那位就是蜀地最大的鹽商之子,陸行。”
周瑾說完這麼多,才敢看莫月的眼睛,她内心還是有些害怕,雖然眼前的小姑娘善良又正義,但說來自己可是逃犯。
莫月靜靜地聽着,眉頭開始皺起來,隻說道:
“那你們的行蹤?”
周瑾聽到她第一反應是關心自己,懸着的心也放下來:
“無妨,我跟婆婆能逃到這裡,也靠他在暗中多有協助。”
思來想去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便開口問道:
“巫族究竟是做什麼的?”
周瑾明顯頓了頓,才苦笑着回答道:
“巫蠱一族,擅長養蠱馭術。”
這話一出,莫月瞬間起了雞皮疙瘩,甚至差點要喊出來,以前自啊電視裡邊看過,什麼五毒,什麼爬蟲。
猛得一擡頭望向周瑾,她她她這麼漂亮的大姐姐平常養蟲子???
周瑾看她似是不信,從旁邊的櫃子裡拿出一隻玉笛,輕輕的吹起來。
聲音悠揚,甚是悅耳。
一隻彩蝶直直地飛了進來,停在周瑾的手上。
莫月懸着的心終于死了。
蟲子啊,什麼蠍子蜈蚣,在地上到處蛄蛹的那種蟲子啊。
難怪她平日都神秘兮兮的弄些藥粉,養了一院子的花,原來是為了養蟲子。
但是!
莫月低下頭在心裡咆哮,為什麼她養個蟲子也這樣有魅力!
莫月隻能用手抹了一把臉,才把蟲子這個事情慢慢從腦海裡揮去,回到正題上來。
想來想去總覺得還有哪裡不對,想到陸行,他這麼大商行兒子跑過來臨江縣做什麼?
上次是大年初一,這才沒過幾天又湊了過來,莫月用腳指頭想也能猜出來。
他肯定是喜歡周瑾!
接收了這個信息,莫月繼續問:
“那他怎麼見了咱們就跑?”
周瑾搖搖頭表示要清楚:“大概是不想暴露在常人面前吧。”
不對頭,真不想暴露在人前,為什麼還大老遠的來為自己解圍?
明知道周瑾了解他的底細,自己現在又跟周瑾玩得好,這樣想來之後,越來越感覺那陸行是故意的。
他是想在周瑾面前刷好感!
不想把話題再留他身上,想起來周瑾說十二歲就開始逃亡,心裡不免心疼起來。
隻能把話題往今晚莫磊的事情上轉,繪聲繪色的跟周瑾聊了好一會兒,确定那陸行不會再回來,才依依不舍的離開。
今夜的事,按理說莫大一家肯定會上門報複,等了好幾天都沒動靜,莫月也就把事情抛在了腦後。
地裡邊該種的都種了下去,第一年怕經驗不足浪費,隻種了些主食,加起來也就幾畝地。
等忙完地裡的莫月又想着進連山谷,之前系統就說過裡邊有不少藥草,對人的身體大有好處。
周瑾也提過這事兒,莫月就把找藥草的事情放在了心上。
雖說靠着有系統在,但現在多了一方人馬,莫月不敢相信,還是有些擔心,隻慢慢往裡邊推進,先熟悉熟悉這個山谷,順便采采藥,不敢像當初一樣亂來。
常用的草藥采回來一大堆,不會制藥就全拿給了錢氏,家裡有驢子,曬好了送去舅舅家,還賺了不少家用。
湊着把周瑾的銀餅子還了,原本周瑾不願意收,但莫月覺得一碼歸一碼,硬塞給了她。
有時也帶着劉大虎等人去山上,一起打些獵物回來分給幾家,雖然不像過年那麼多,但也是一份收入,而且平常能吃上肉,還要求什麼。
連餘小寶定親的酒席的肉菜,一頭大野豬,七八隻兔子,好幾隻肥山雞,還有河裡邊的魚,讓莫月包了個圓,肉菜多過素菜,來酒席的娘家人吃得滿嘴流油直誇。
鬧得餘小寶跟劉大虎一樣,趕着一定要認莫月當妹妹。
隻是這麼久還沒跟周瑾一起進過山,她也想看看那周姐姐在山裡邊養的是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