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村長聊完早就想走,心早就飛到竹林的另一家裡去了,可家裡這麼多人,走了怎麼說都不禮貌,又陪着聊着,時間來到了傍晚。
杏兒接手了竈房的事情,莫月沒操心,草草吃了晚飯
留下一句:我去還東西。拿着包袱一溜煙跑沒影。
周家院子本來就沒幾步路,隻是竹林擋着,院子門口懸挂的燈籠在黑暗中搖曳,光線昏黃而朦胧,平添了幾分神秘與不安,讓人莫名有些緊張。
周家婆孫看着像是剛吃完了晚飯,正收拾着竈房,像是早知道她會來一樣,周婆子擦擦手,喚她去了藥房。
讓莫月脫了外衫,漏出手臂檢查了好一會兒,痛得她龇牙咧嘴。
确定隻是有些青紫腫脹,筋骨無事,從櫃子拿出兩瓶黑乎乎的藥膏,順勢就要給她抹上。
莫月以前就有些潔癖,不太喜歡别人近身,檢查身體是一回事,抹藥自己也能做,隻能婉拒了周婆子的好意,收了兩罐藥膏說回家再抹。
周婆子也不介意,畢竟小姑娘家家,最是害羞的時候,給了她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便放她走了。
拿着包袱往周瑾房間去,在門口杵着,深吸了一口氣,那句周姐姐卻怎麼也叫不出來,隻得叩了叩門,說了聲:
“我進來了。”
得到房裡人的回答,莫月才推門跨步走了進去。
周瑾正坐于銅鏡前,長發如瀑,随意地披散在肩頭。
果然在書案上,看到那個玉質的笛子,還要多明顯呢。
“衣服楊嫂已經幫我洗過”
半天隻憋出這一句,想要開口卻不知道怎麼說。
“怎麼沒有讓婆婆幫你上藥?”還是那副溫溫的口氣,兩人各說各的,誰也不耽誤。
“月兒過來”
周瑾朝她招招手,又指揮她脫掉外衫。
莫月這次受了不少的傷,大大小小加起來有十幾處傷口。
本來應該在家歇着的,但她還是來了。
“你忍一忍,這藥膏雖有些疼痛,但對你胳膊的傷大有裨益。”
說着輕輕挽起了她的衣袖,露出了整塊青紫的手臂,在微弱的燭光下顯得格外醒目。
周瑾沒說話,隻是細細地,一遍一遍輕柔地揉着,再把藥膏塗抹上去。
幾乎感覺不到什麼疼痛。
莫月看她認真的神情,像在對待什麼珍寶一樣小心翼翼,再也忍不住開口問道:
“是你嗎?”
沒有說什麼事情,但兩人心裡都清楚,或許應該說,兩人都想把話講明白。
“嗯”
“為什麼?”
為什麼會有這麼大一群黑蜂蟲,而且,毒性那麼強。
“想要自保”
倒是言簡意赅
“好”莫月眼裡的情意快要溢出來:“我保護你。”
周瑾之前同她講巫族的時候,莫月就覺得不對勁了,按理說就算養蠱的一個家族,也不至于讓花這麼大的精力軍隊來圍剿。
昨天看到那一大群黑蜂蟲的時候,自己就明白了,數量這麼多,毒性這麼強的養蠱能力,如果歸軍隊所有,便會出現奇用。
周瑾是躲到連山谷裡來的,因為她從小服用藥草的原因,身體應該最是适合養毒蟲的狀态,但現在她的能力還不夠,她還需要支撐起更多更毒的蟲群,所以才會來連山谷,裡面異草蛇蟲多,本來就是這些物種的天堂。
如果她想報仇或者自保,那自己幫她就好了,就像幫劉大虎找兒子,幫餘小寶報仇一樣。
周瑾好似早就猜到她會這麼說,又或是沒聽到想聽的答案,繼續追問下去:
“為什麼?”
“月兒你為什麼要幫我?”
莫月沒想到她會問這個問題,本想打個哈哈糊弄過去,卻看到對方異常堅持的眼神。
覺得今天正是時候。
“山有木兮木有枝”
莫月的回答答非所問。
晚風輕拂,小花園的花香裹在風裡,撩動周瑾的發絲,發尖輕輕蹭過莫月剛上完藥的手臂,似是帶着點初夏特有的溫柔意蘊,輕易掠奪了她的心房。
到底不是華夏曆史上的年代,系統正在看戲,看對方有些茫然不明白,馬上提示周瑾不懂詩句的意思,莫月隻能又補上後一句:
“心悅君兮君不知”
說完後哪裡還管得了系統看戲,雙眸裡泛着細碎的光,就這樣一直看着周瑾,眸底仿佛翻湧着無數情絲,繁複細微。
周瑾目光緩緩變得熾熱,睫毛輕輕顫動,臉頰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紅暈。
唇邊漾着溫柔的笑意,眼底的情意毫不掩飾,如同浩瀚的海水,波濤洶湧。
“我知”
莫月沒有再說什麼,反手緊緊握住她的剛幫自己上完藥的手,指腹輕輕摩挲着她細膩的肌膚,傳遞着情感。
随後低下頭,柔軟的唇瓣輕輕覆上了周瑾的手指。
看着周瑾白皙的臉龐突然羞紅,感覺到她手間有些緊繃。
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覺,瞬間傳遍了莫月全身,然後又開始發燙,仿佛往桐油裡邊扔去一把火,急促猛烈地開始燃燒。
兩人都害羞到不行,周瑾卻沒抽回手,任由莫月小心地,不由自主的雙手包裹住,把人帶到了懷裡。
周瑾眉梢唇角跳躍,映着皎潔的月光,晶瑩的肌膚被月光蘊染得玲珑剔透,紅紅的,薄薄的,似乎呵一口氣就會融化掉。
“太!可!愛!了!”
莫月恨不得現在就在她身上咬上一口,然後看她有些溫柔着安撫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