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莫月已經疼得快要昏過去,哪裡還管得了那麼多。
不知道是水潭的原因,還是處理手法有了效果,在緩了好幾分鐘後,除了疼以外,灼燒感的熱感消退了不少。
腦子也漸漸清明了,莫月從水潭裡退了出來,這寒潭冰冷透骨,再浸下去肯定得凍壞。
把布繩子解開讓血液流通會兒,甩甩腿,又重新紮好,開始和系統商量對策。
系統現在有些紊亂,說話也伴随着電流音,正在搜尋蛇的種類,但這兩條蛇的樣子太過奇怪,一時找不出具體的方法。
莫月突然想到,有句俗話說的:
“毒蛇出沒之處,百步以内必有解藥”
先找找四周有沒有什麼東西,跟系統商量也覺得可行。
疼痛感沒有消除,莫月想撿起地上的樹枝做支撐,那枯枝不知道倒了多久,一抓整個碎落到地上。
沒辦法,隻能把黑劍掏出來做支撐。
莫月并不想掏這把劍出來,一是它太重,這把黑劍材料不同的原因,握着比普通的鐵質大刀還要重上不少,太過費體力。
二是這劍摸着太寒涼,明明在劍把上有花梨木,又裹了幾層厚布,每次握着,感覺全身都被冷凍了一遍。
那感覺确實不太好,平常也是能不用就盡量不用。
這時候也感覺不出來有多冷,莫月撐着黑劍四處小心查探着。
那兩條白蛇像是消失了一般,一點不見蹤影。
莫月圍着石像轉了一大圈,除了被薄雪覆蓋的石頭和枯枝以外,什麼都沒有。
望了一下四周,連石像掉下來的頭都扒拉開看看,無奈力氣不足,才放棄這個想法。
現在隻有石像底座下邊跟水裡邊沒搜查了。
疼痛會加深恐懼,這話說得一點不假。
這時候真要讓她去石像底座探查,她那是真的不敢。
而且這石像怎麼看就是一個石墩子,怎麼可能有植物存在。
好在傷口看起來不算在惡化,灼燒的疼痛感一會兒出現,莫月隻能繼續放水潭裡冰一會兒,等痛感沒那麼強烈了之後再拿出來。
反反複複的又解布繩子,順通血液。
實在是撐不住,莫月跌坐在地上,找了看着幹淨點的地方,随手撿起附近的枯樹枝生起了一個火堆。
血清要越早打越好,草藥也要越早吃越有效。
這是莫月從後世得出來的知識,系統也是這個想法。
但越是怕蛇毒就越級急,疼痛也随後跟了上來,才讓剛剛的她沒辦法思考。
現在總算能放空腦子,總覺得遺漏了什麼,一時又想不起來。
莫月扒拉着火堆,現在剛好有時間可以重新思考一下。
嘴裡也喃喃念叨着:“蛇毒、火、冰.......”
跟系統同時喊出來:“水!”
對啊,怎麼沒想到呢!
如果地上沒有,那肯定在水裡面。
腿上的疼痛在加劇,整個已經青紫腫了起來,已經不能耽擱了。
莫月把樹枝撿來不少堆着,讓火堆燃得更大。
脫下棉衣先烤暖身子,憋住一口氣,不給自己猶豫的時間,快步沖進水潭。
水才沒過膝蓋,牙齒就已經發出輕微的顫聲,雙腿像被冰雪覆蓋住,極度的寒冷捏得莫月喘不上氣。
系統什麼時候看到過她這樣無力,趕緊翻看了有沒有什麼幫得上忙的,隻有一個憋氣技能五分鐘,一點不帶猶豫給她加上,希望她不要在這裡涼涼。
又往前探了幾步,莫月的手腳都在打顫,冬泳需要适應水溫,但她很明顯已經等不及。
直直的往水潭中心潛去,好在整個水潭并不深,往下潛了七八米的樣子,終于見到了底。
這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場面:
一大片白色小花正在綻放,花朵呈傘形花序,頂生于枝頭,花瓣單薄細卷内外交合,形态獨特,散發着淡淡的熒光,随冰冷的水流搖曳生姿。
要是平常的水草莫月肯定不會這麼關注,可這些奇特的植物隻開了花,連一片葉也不見。
莫月再也不敢随便動手,仔細觀察才發現,這些花朵周圍已經能聚了一層冰,還有些細小的綠色透明生物,依附于花瓣之上。
莫月的第一反應:
這些生物有毒。
用匕首輕輕撥弄花瓣,那些透明生物像被驚擾了一樣,一群擁着朝莫月過來。
莫月往後退開,它們卻不依不饒的跟着圍過來。
水裡沒有地方可以躲,莫月隻能往旁邊遊走,試圖甩開它們。
一群生物并沒有做出攻擊行為,更像是好奇這個外來物種,都湊過來看。
繞來繞去實在沒轍,又不能在冰水裡邊耽擱太久,莫月的四肢早就有些僵硬,四肢都有些不靈活。
再這樣下去遲早得折在這裡,也不再管這群生物,用布條纏在手掌,摘了兩朵花向岸邊浮去。
全身已經麻木,莫月幾乎是跪着來到火堆旁,還好火勢正旺,才不至于昏睡過去。
把烤得泛熱氣的棉衣裹在身上,莫月全身顫抖得不行,根本沒辦法再做其他。
系統看她沒了動作也急得不行,在腦海詢問:
“宿主,你還行嗎?”
莫月等身子終于暖和,把在手裡緊拽的兩朵花,随手塞了一朵進嘴裡,另一朵嚼吧嚼吧塗在傷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