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邊緣,夜風卷動,烏雲未散。佐拉爾立在風口,羽翼微張,整個人沐浴在月光之中,如同從神話中走出的天使。伯克利站在對面,背脊挺直,手中握着還未散去的死之氣息。他們之間的距離,隻剩下一段被封鎖的記憶。】
佐拉爾:“沒想到,你居然沒躲開。”
【聲音輕柔,沒有質問,隻有深埋的情緒。】
伯克利:“你也沒給我時間躲。”
【他淡淡地回應,語調冷靜,但沒有那往常的疏離。】
佐拉爾(輕笑):“還是一樣嘴硬……伯克利,我們最後一次見面,是在生命之境對吧?那時候你還罵我,‘别再插手我和你母親之間的事’。”
伯克利(語氣一頓,目光終于從夜色轉向佐拉爾):“你替我求情,讓我免于永眠,結果讓我被流放……你以為我會感激?”
佐拉爾:“我沒想讓你感激。我隻是……”
【他垂下眼簾,羽翼輕輕顫動,似乎終于要說出口一直壓抑着的話。】
佐拉爾:“我隻是不想再看你用死亡封鎖自己的心。”
【伯克利沒有回答,隻是默默地看着他,像是在回憶過去那場争執。】
伯克利:“你救了我,又抛棄我。你知道那種感覺嗎?從最明亮的地方墜入凡塵……每一個夜晚,我都在問自己:你還會不會來看我。”
佐拉爾(神情微怔,緩緩擡眼):“你以為我不痛嗎?母親把你送走時,我差點闖進她的神殿去質問她……可我不是你,我不能放棄‘光明’的職責,我隻能……等你原諒我。”
【沉默片刻,伯克利走近了兩步。夜風中,他金色的眼瞳微微發亮,像藏着雪原裡最冷的火焰。】
伯克利:“你曾經說,光是溫暖的,不會傷人。可你從我身邊離開的那天,天光都碎了。”
佐拉爾(聲音哽住):“我從未想過離開你……是你把我推開的,伯克利。”
【他們之間的距離已經近到隻剩一臂。伯克利伸出手,卻在即将觸碰佐拉爾的臉時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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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克利:“你還是和以前一樣,說得溫柔又殘忍。”
佐拉爾:“那你呢?你是不是還像以前一樣,明明很想靠近,卻什麼都不肯承認?”
【伯克利咬緊後槽牙,目光晦暗不明。良久,他終于擡起手,輕輕撫上佐拉爾的臉頰,指尖冰冷。】
伯克利:“我想靠近你……但我怕你再次離開。”
佐拉爾(輕輕握住他的手):“那就别再放開了。”
【羽翼張開,月光灑下。佐拉爾傾身将額頭抵住伯克利的,聲音低得像夜色中的禱言。】
佐拉爾:“我不會再走,也不會讓你獨自面對那些死亡與孤獨。”
【伯克利終于閉上眼,低聲回應——】
伯克利(語氣低緩,像是穿越時間和回憶的呢喃):“其實……拉爾,在這段遊走于人間的歲月裡,我學會了很多,也看見了許多我以前看不懂的東西。”
【他望向遠處人間的燈火,眸中浮現一絲罕見的溫柔。】
伯克利:“我感受到了人們的溫暖。他們不在意我冷漠、不近人情的模樣……隻看見我光鮮、強大的那一面。有人向我告白,有人說‘你是他們的信仰’……說實話,起初我嗤之以鼻,可後來我明白,那不是信仰,是他們試圖給予的愛。”
【他微微低頭,指尖收緊,像在試圖掩飾情緒。】
伯克利:“其實……我并不恨你,拉爾。”
【這句話說出口後,他像是松了一口氣,又像是終于承認了什麼,眼神在月光下變得坦然。】
伯克利:“你是唯一一個真正看清我、還願意靠近我的存在。我隻是……太怕再次失去你,怕那種被光遺棄的感覺。”
【佐拉爾一直靜靜聽着,此刻終于伸出手,輕輕握住伯克利的手腕,掌心傳來熟悉的暖意。】
佐拉爾(柔聲):“那就别再把自己封閉在黑暗裡了,伯克利……你不需要再一個人面對死亡的重量。”
【他輕輕擡起伯克利的手,将那隻沾染着死亡之力的手覆在自己心口。】
佐拉爾:“如果你願意,我會一直在你身邊。就像光始終會穿過黑夜,找到它的歸處。”
【伯克利的指尖微微顫抖,終于,輕輕回握住佐拉爾的手。他垂下眼睫,低聲開口,像是終于認命,又像是在喃喃自語——】
伯克利:“……别再走了,拉爾。”
【佐拉爾展翼将他輕輕擁入懷中,輕聲回應——】
佐拉爾:“我從未離開。”
【他們之間的夜,終于不再孤獨。】
【風,停了。兩位管理者,在這一刻,終于卸下神明的軀殼,坦白了那在人間掙紮百年的情意。】
【灰藍色的夜空緩緩轉深,濃雲翻湧,月光被一層流動的霧所遮擋。不知從何時起,一道如月影般的身影,悄然出現在邊緣之間。】
她一襲紅衣,長發微垂,手持神社巫女的鈴杖,沉靜而遙遠。她沒有打擾,隻是靜靜地注視着下方的兩個管理者相擁的畫面。
神谷澄音——“記憶”的管理者,站在高處,眉頭緊蹙,神色隐隐憂慮。
【她輕聲搖鈴,鈴聲未響,卻如潮水般在空間中掀起漣漪。瞬間,伯克利與佐拉爾如同被喚醒般察覺到她的存在,緩緩分開身體,擡頭望向她。】
神谷澄音(語調平靜,眼神卻極為嚴肅):“你們……太過接近了。”
【她一步步從虛空中走下,腳步輕柔卻如時光踩踏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