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星月家。
以前再怎麼難過都發誓不會哭的人,因為一句祝福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還打嗝。
“嗚嗚嗚嗚嗚……嗝”
看着坐在床上的人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吉爾伽美什覺得頭疼之餘還有一點好笑。
“到底有什麼好哭的,呆瓜”
“我就哭嗚嗚嗚嗚……”
從前學校裡有人過生日,大家成對成對的送生日禮物,而那天的壽星淹沒在一聲聲無論虛假或真情的祝福中。從前小孩子最期待的,除了新年,就是生日。因為那一天無論誰都會特别好,特别溫柔,幾乎每個人都很快樂。隻有社會邊角料,家庭的多餘人一點都不期待這類熱鬧的日子。因為無論如何,對自己說新年快樂,生日快樂的人從始至終都隻有自己一人。
“嗝”
“……”
星月神子不說,她本以為自己這輩子的生日都不會有人記得。而數年前,另一個世界的自己下意識溝通到的英靈,人類史上最古之王聽見了。一個瘦不拉幾,唯唯諾諾,到哪裡都輕聲細語的小女孩躲在房間裡,對自己說了句生日快樂。
于是他便記得了那天的日期。
“别哭了,雜種”吉爾伽美什坐在自己從寶庫裡摸出來的金椅子上,“難道以前本王對你說的全忘記了?”他皺眉,顯然是感到煩躁。
“說啥?”
“本王說,辰日佳吉”他又重複了一遍。
她反應過來,記憶裡深處掩埋的東西被重新挖掘,重見天日。每一年,她生日那天,醒來聽到的第一句原不是“雜種”而是這句話。
“想起來了?”
“嗯”星月神子點頭吸了吸鼻子,好不容易止住,現在又更想哭了。她坐在床榻邊緣,低頭對手指。
金色漣漪泛起,寶庫中落出一把帶有刀鞘的匕首。一看就是特别奢侈的那種奢侈品,其匕首刀柄上點綴了一顆紅寶石,刀鞘周圍又用金色的絲線描繪出一隻折了羽翼,卻依舊高昂頭顱,浴火而生的玄鳥。
“拿去吧,呆瓜”
“!!!謝謝!”星月神子愣愣的攤手,掌心躺着的冷兵器和屋内暖色的燈光互相融入。
這顆寶石,太像他的眼睛了。
英雄王行至室外,靠在昂貴的木質基柱上,看向今晚的月亮。
“這樣的生活,對我來說太過于遙遠了”
“怎麼,绮禮,本王可是甚感愉悅啊”
“确實”神父坐在廊關,手邊放着一瓶紅酒。
這彎月是唯有在市外才可明朗所見的,周圍時不時傳來鳥獸的啼鳴。不得不說,星月家挑了一個不錯的地段。房子不僅大,而且不同于市裡的狹小公寓,就算是每一間屋子,都擺着不同的裝飾和屏風。
不愧是唯一一個能稱得上神之遺物的大小姐,縱使家族内部腐爛殆盡,錢是一分不少。
隻是這個代價過于沉重了,她背負到現在,已是不易。在吉爾伽美什見到地下密室那顆在透明容器裡鮮活跳動心髒後,他對人類的态度有所改變。
卧室裡的星月神子把匕首放在床頭櫃,泛界之眼忽的無意識打開,她下意識的想停止,卻在視線裡捕捉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衛宮切嗣。
他的車旁還站着一個紅頭發小孩,兩個人面前則是一個極大的黑色圓體物質,正在不斷擴大。
從天空看應該是黃昏,縱有許多問題想問,她也按耐下來,而在星月神子看到未來這一幕後,心中的猜忌被放大,遏制許久的好奇心重新作祟。
“這眼睛什麼情況,是因為人格融合導緻的不穩定麼……”她起身去洗浴室,用溫水拍了拍臉。
不過幸好家大業大,洗浴室有兩個。不然她的毛巾架指定得全部變成金色的。想到這種慘狀,她不禁扶額,忽然注意到衣櫃勾子上挂着的校服。
“啊?!我原來明天要上學了?!”完蛋,就拎個空包去也不是不可以。
沒錯,高中生即使換了個身體換了個世界人格融合了,還是躲不過學校的追殺。
“是誰!!!”她隻有曆史有那麼一點點把握啊喂!星月神子壓根就沒怎麼去過學校好嗎!!!怒吼傳遍宅子,同樣落入人體機能都挺誇張的兩個人耳中。
“啊,終于發現了,那個蠢貨”吉爾伽美什抿了口酒,唇角上揚。
能做出這種讨厭的事僅僅是想看星月神子一臉苦大仇深還特别崩潰的表情的人隻有一個。
“校服是我準備的,原來如此”是蠻愉悅的哈。言峰绮禮如是想。
“我讨厭你,破爛神父”星月神子捏着拳頭殺到廊關,挂着張陰臉對着神父就揮拳。
她出剪刀。
言峰绮禮出石頭。
“啊啊啊啊啊啊……”可惡的神父,居然這麼詐。
星月神子表情凝固在臉上,英雄王莫名其妙笑的很大聲。您腹肌還好嗎,笑抽抽了啊喂!星月神子不滿的腹诽,臉上一臉不樂意。
在聖杯戰争結束後第二天就要苦逼的去上學了嗎……不要啊……
“我不想上學”
“駁回”
“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