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被這聲音驚擾,快鬥像是終于想起房間裡還有别人,不悅道:“你在拍什麼?”
“拍您。”
毫不避諱地展示照片,其上确實是快鬥觀察皇之鍵,軌道七在角落敲鍵盤的老闆與社畜構圖。
快鬥審視她:“為什麼拍我。”
“您好看,拍了收藏。”
睦月把照片與遊馬學校的監控錄像整合一番,打包發送警方。
軌道七的分析工作似乎需要一些時間,快鬥将她帶至另一個研究室。
他拆開清潔機器人,取出其中的控制器,同編程機連接。沒多久就結束作業,把機器人丢還給睦月。
她将信将疑地重啟,結果那機器人的行為邏輯變回隻會喊掃除和撿垃圾的初始狀态。
“你騙我!”
見她想直接攻擊,快鬥無情道:“改裝清潔機器人是違法的。”
身後的光屏适時彈窗,顯示該技術的專利權屬心園,凡是修改或利用都要正式申請和付費。
“……就這破機器人也配?”
睦月難以置信。
什麼資本家做派!
他雙手抱胸:“覺得不配你可以自己造。”
“……y月z日x時,晴,天城快鬥把我好不容易修改的機器返回出廠設置,一直以來的努力全部木大,這個仇我記下了。”
洩憤似的把No.往快鬥那一扔,睦月掏出她的小本本大聲記仇後離開。
41.
夜幕降臨,碼頭亮起橘黃燈光,映在黑色海面上,宛若點着燃料後吐露的火舌,仿佛下一秒就會掀起逆噴射氣流,帶着整片大地上升。
天城快鬥展開滑翔翼,離開爆炸制造的廢墟。
成功找到No.原型與其附身的決鬥者,毀壞一個研究所的損失也可忽略不計。
10分鐘後,他抵達心塔上空,俯瞰風景,發覺這心園标志性建築外,圍一圈紅藍交替的光——是警車?
無視這一騷動,快鬥降落,正要刷ID卡進入,背後傳來數道上膛聲。
“不許動,我們是心園市市警。”
軌道七有些混亂,猶豫要不要開啟戰鬥模式:“為什麼市警會……?”
快鬥自然不會和普通人起沖突,更何況是維持治安的市警。
他制止軌道七後問:“找我有什麼事。”
“你涉嫌非法入侵心園學園,損壞公共财物,盜竊私人财物,對财物所有人使用暴力。請跟我們走一趟。”
天城快鬥:“……”
掃了眼擅作主張的軌道七,得到它瑟瑟發抖的回應。
可今晚有探望陽鬥的預定,如非必要他并不想去。
“你們有逮捕令?”
“有。”
哪怕出示證明文件,市警也沒松開手中的槍械,仿佛早就知曉他身旁機器人的功能。
軌道七跑去學校大鬧一場也不過是今天的事,能在這麼短時間内,将案卷材料與證據上交給檢察院并獲得批準……
快鬥望向心塔高處,陽鬥所在的房間。
青綠簾子拉得嚴嚴實實,或許弟弟已然入睡。
——他倒要看看,什麼證據能光速出警。
…………
抵達派出所,果不其然見到那位國中生,就連謊稱持有No.被他奪走靈魂的決鬥者也在。
“快,快鬥……居然真的來了啊!”
九十九遊馬滿臉驚愕,随後崇拜地看向剛從問詢室出來的少女。
老熟人瞧見他,趕忙坐到紫發少年旁,抱人腦袋開始哀嚎:“嗚嗚嗚!你們一定要為我主持公道啊!家妹生病住院,家弟又被這家夥打入院,本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誰是你弟啊!”
被迫臉埋頸部的少年兩頰泛紅,一把推開她,
“快放開我!”
軌道七在沉默中爆發:“你們這幫家夥!明明把快鬥大人的研究所毀了!居然還好意思報警!”
“閉嘴。軌道七。”
見那伶牙俐齒的家夥張嘴,大概又想口頭欺負自家下仆,快鬥厲聲呵斥。
失去言彈對象,少女将視線挪向他,嘴角揚起一個嘲弄的弧度:“還說我違反專利法?你才違法呢!”
“非法侵入學校,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把遊泳館的儲物室鑽壞,損壞公共财物,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搶小遊馬的皇之鍵,盜竊私人财物,死刑,沒收财産!将小淩牙打住院,使用暴力,死刑!罄竹難書!數罪并罰!死刑!立即執行!”
聽完,軌道七張皇失措,随後視死如歸道:“這……這些都是我幹的!和快鬥大人沒有任何關系!”
什麼此地無銀三百兩,看來回去後該提高一下它的性能。
失主遊馬問:“為什麼盜竊财物會是死刑啊……沒那麼嚴重吧?”
“這個罪是按金額算的,而皇之鍵根本不是這個世界的東西,屬于無價之寶,肯定得死刑……”
遊馬偷瞄快鬥一眼,又被他殺人般的目光吓回去:“可,可是快鬥也是為了弟弟,死刑也太……”
相信這種胡言亂語?九十九遊馬果然隻是個笨蛋。
一旁叫淩牙的家夥道出他的心聲:“喂,遊馬!别被她帶偏了。那家夥隻要賠錢就能走了。”
“是,是嗎!”明明是敵人,那個笨蛋卻露出安心的笑容,“太好了啊!快鬥!”
快鬥隻覺一肚子悶氣被堵回去:“閉嘴!我根本不需要你的憐憫!”
睦月這時逮到機會:“哇!你一個18歲大人,偷人家13歲小朋友東西反被安慰也就算了,還惱羞成怒?幼不幼稚啊!”
“你說什麼!?”
趁快鬥身邊有警察沒法搞事,她拍拍屁股,拉起早就做好筆錄的另兩人逃跑:“天色已晚,小朋友們該睡覺啦,不陪你咯,祝您鐵窗生活愉快!”
——那速度,仿佛下一秒隕石就要墜落。
42.
把天城快鬥這個屑整一通後,睦月心情極佳,進入研究室的步伐都輕巧起來,甚至唱起完全不在調上的歌。
“さあ,その牙抜きましょう,逃げ惑う虎の仔…”
結果一開門就發現某法外狂徒坐在位置上等她。
想起上次身體檢查的事,睦月扭頭就要跑。
緊接着被軌道七那可延展機械臂抓個正着,隻能哇哇大叫:“救命啊!有變态非法侵入,要對我行不軌之事!”
“我非法侵入?”
快鬥揪住她衣襟,冷哼一聲,打開該地的不動産證。
瞅見天城快鬥四個大字後,睦月傻眼了,好一會才調出日記給他看:“原來你以前就騙我!說好的把研究所送給我呢?”
軌道七氣不過:“你那時候才幾歲啊?哪可能直接轉讓!再說了,要不是證上寫快鬥大人的名字,你以為這間屋子能保留到現在?”
理虧了,她擺出擔憂臉僵硬地轉移話題:“您是真厲害啊!剛才還在派出所接受問訊,這麼快就出來了?”
好像人根本不是她送進局子的。
快鬥不理她,伸手打開那貼着[類器官保存特化型]标簽的箱子。
巨大培養皿中,載着因酸堿指示劑變橙的培養液,中心處有一個迷你球體,似乎是還在發育中的人造大腦。
見快鬥神情詭異,睦月解釋:“我沒有在做奇怪的研究哦!這是因為最近遇到缺半邊腦子的人,想着能不能造個腦給他裝上!”
軌道七:“這還不奇怪嗎?說到底哪有人缺半個腦子還能活的啊??”
“你說的對,不要在意。”
她飛快把箱子合上。
“所以?您大晚上跑我研究室做什麼?回家睡覺行嗎?”
軌道七展示碼頭倉庫爆炸的新聞。
快鬥則把皇之鍵的研究結果存這裡。
睦月:……這是自個研究所炸了沒辦法才來她這的?哈哈!偷東西的福報!
但她隻是個借用别人研究室的柔弱女子,自然是不敢當面罵老闆的,委婉提醒:“您是不是有點太相信我……”
随後看到他給文件加密。
那沒事了!
臨走前,快鬥給她丢了條東西,定睛一看,似乎是溶解角質的藥膏……
睦月也禮尚往來地朝他丢東西。
快鬥接過後,發現那是兩張空白的卡片。
“這是什麼?”
“還未開眼的No.卡,”
睦月打開傳送門跑路,
“會根據持有者的欲望而變化形态,還請好好利用它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