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肯定知道陽華自己療傷的效果遠強于我那方向都控制不穩的靈力流,但望見陽華傷處的瞬間我腦中一片空白,手便已伸了出去。
我的胸口酸澀悶脹,一抽一抽地發疼。
像是有一股久違的情緒自内而外,洶湧傾瀉,霎時間鋪天蓋地的心疼與關切淹沒了我。
陽華抽離了他的手臂,将傷處掩到身後,抿了抿唇,正打算開口,我忽然不知怎麼地鼻尖一酸,眼淚就這麼“啪嗒啪嗒”地掉了下來。
陽華愣住了,微張的雙唇猛地緊抿。
他遲疑了一下,才重新把右手伸回我的面前。
我的眼淚一時半會不知道為什麼,竟不受控制,于是我隻能邊哭邊給用我拙劣的技術給陽華療傷。
陽華低低地歎了口氣,半是愕然半是認真地問道:“怎麼哭了?”
我自己也不知道原因,隻好搖搖頭,擡袖抹了把眼淚,繼續集中精力給陽華療傷。
我們相對無言又過了許久,一直到我本就不充沛的靈力幾乎見底,陽華才又開了口。
“你覺不覺得,這傷口很特别。”
他的音色本是冷淡的,此刻我聽着卻像有幾分柔和。
我頭一回聽說有人用特别來形容自己皮開肉綻的傷處,又是惱怒又是心疼,于是幹脆賭氣應他“不覺得。”
陽華“嗯”了一聲,低下頭來,等了一會才接話。
他說:“這是你師祖法器留下的傷。”
我詫異地看向他,也不知自己到底是驚訝陽華的傷還是驚訝陽華第一次同我提起印瓊玑的事。
但難得聽陽華提起印瓊玑,我自然不能放過這個打聽印瓊玑消息的機會。
畢竟除了印瓊玑本人,再沒有誰能比同印瓊玑朝夕相處幾十載的陽華更了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