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想法并不影響幻境的行進，這頭印瓊玑剛見到了面紗下的容顔。那頭算是年輕氣盛的陽華已經破了房間大門，沖進房來。

興許是因為地方的特殊原因，印瓊玑竟沒有設立法陣，這才讓陽華闖了進來。

三人視線相對，最先逃開還是陽華。

按常理說，撞破這樣激情的場面，怎麼說也該是面紅耳赤，但陽華的臉色卻是慘白的。

他垂下頭，再喊“師尊”一詞，聲音便帶了顫。

被驟然撞破好事的魅妖亦是一驚，匆忙便伸手拉扯衣物面紗，将方才裸露在外的肌膚悉數包裹。

三人之中，隻印瓊玑面色如常，一側身擋在魅妖面前，正遮住陽華複又投來的視線，冷聲道：“既然知道自己不該在這，還不回去？”

我原以為陽華的性格，定然不會忤逆印瓊玑的意思，然而我又錯了。

此一時彼一時，當年的陽華也不過是個容易被感情左右的青年修士而已。

他沉默良久，似乎是鼓足勇氣，于是視線再次對上印瓊玑。

陽華開口，語音帶顫，似是懇求。他道：“師尊所修無情大道，既已絕意無情，又為何要有情？”

印瓊玑神色坦然，這會似是又拿出了師尊對待徒弟的模樣淡然道：“不知何為有情，便不能參透無情功法最後一重。吾修此法今已過五十年關頭，然空耗三十載，始終難破無情道第十境。”

印瓊玑神色之中全然沒半分被徒弟撞破好事該有的羞惱或是不悅，待陽華仍一如平日訓誨時候。

見陽華并未出聲，印瓊玑便再度開口。

“吾想知道何為情，想知為何先人手劄寫有情無情渾然一體，最難分清。

“既然如此，以欲入情，有何不妥？”

陽華眼神微動，而後緩緩一阖眼，吐出口濁氣，才又睜眼，咬緊下唇，邁步走向了印瓊玑。

明明不過是三五步路的距離，陽華卻走的很慢，似乎這每一步都極其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