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想轉過頭想去問問陽華，他的動作卻比我快上一步。

我還未發問，袖口處便被陽華攥緊了。他立在我身側，一張俊臉冷若冰霜，連出口的話都帶着不加掩飾的寒意。

“師弟，莫非你要在師尊面前同門相殘嗎。”

這個稱謂顯然是對着來人喊的，想來這個來人也當我是印瓊玑，而若陽華這麼喊他師弟，他也便是我的徒弟之一。

徒弟見了到自己死了百八十年的老師傅，心頭訝異，倒也無可厚非。陽華與我并肩而立的行為，不過狐假虎威罷了。

雖然我被夾在其中總有幾分尴尬混雜着心虛的情緒，但我還是擺出師尊的态勢，看向了這位來人。

我本以為這家夥一見面就喊打喊殺的，一定不是什麼好人，誰知道下一秒，這家夥就呆呆地望着我喊了句“師尊”，眼淚便跟着落了下來。

他眉心皺起，一手攥成拳狀，哽咽道：“師尊，弟子方才未曾看清師尊，莽撞出手，還望師尊見諒。”

他又低低地啜泣了幾聲，忽地話鋒一轉，伸手指着陽華，便換了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

“自從陽華師兄設計将師尊從晴山派綁走，丢下門派事務不管緻使我派元氣大傷後，弟子便立誓，有朝一日一定要手刃了這位門中叛徒。”

“望師尊成全。”

我一時愣住，隻察覺到袖口處被輕微地攥緊了一下，而後便又放開了。

我仔細思索了一下這句話，猛地反應過來一件事：

既然用的是“綁”，那豈不是說明，至少這些門派中人認為，陽華帶走的是活生生的印瓊玑，而非是一具冷冰冰的屍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