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沒辦法了。”
長清真人狀似遺憾的說道。他伸手拍了拍東陵煙的肩膀,似乎很為徒兒惋惜。
可是東陵煙卻并沒有錯過他眼中閃過的那一抹得意。
果然是這個老家夥做了些手腳!
東陵煙暗暗皺眉,對長清真人的小動作很是不屑。可事實擺在眼前,她沒有證據,貿然開口不但得不到好處,恐怕還會記得這老家夥翻臉。
現在實力不濟,有苦說不出,隻得硬生生忍下折扣惡氣。
她心中郁悶,面上還得挂出一副疑惑的樣子。
“師尊......為何會是這樣?”
看着眼前似乎毫無察覺的少女,長清真人妝模作樣的長歎了一口氣。
“煙兒,你如今前事盡忘,怕是連這藏寶閣的規矩也記不得了。”
“自來靈氣多通人性,非命定之人是觸碰不到的。煙兒想要它們認你為主,豈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诶......為師當初就想提點你一下,可又抱着些指望,隻想着萬一我徒有了機緣,便是得了天大的好處。”
“我若不叫你一試,倒顯得我華嚴派小氣了。現在可是信了?”
東陵煙點了點頭,露出一副隻得自認倒黴的模樣。
見她一臉沮喪,長清真人眼中閃過滿意之色。他揮了揮衣袖,憑空取出了一個淡紫色的靈袋。
“徒兒也不必難過。為師知道你此行艱遠,事關我華嚴派的生死存亡,自然不能薄待了你。”
“這裡有隻葉舟,倒是可以贈予煙兒防身。”
他拉過東陵煙的手,将靈袋輕輕放入了她的掌中。
“雖隻是隻寶器,不過勝在靈巧,速度堪比靈器。最妙的是此舟消耗甚少,以我徒目前的修為也可駕馭。”
“若有一日,煙兒得了機緣,也可找煉器修士将這葉舟重新煉化。”
由靈器降成了寶器,等級差的可不是一星半點兒。寶器這東西不能認主,誰都可以拿來用,想來也不怎麼稀罕。
隻是長清真人有一點說對了。東陵煙實力有限,就算拿到一個靈器也駕馭不了。不但不能用,她修為低微偏偏身懷寶貝,還不是平白惹紅了有心人的眼。
那時候反倒會給她惹來禍端。
東陵煙臉露感激之色,她再三拜謝過長清真人,便将葉舟小心的收入自己的囊中。
她倒是想得開,有總比沒有好,原本還以為這白胡子老道準備就這樣把她打發了呢。
半夜,東陵煙被凍醒了。
她覺得自己像是被扔在了雪地之中,寒意像是從骨頭裡面透了出來,凍得手指腳趾已經沒了知覺,就連呼出的氣息中都帶着陣陣寒意。她勉強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還是躺在那個小小的院落之中,周圍寂靜無聲,除了她自己,什麼人都沒有。
我這是中了毒了吧。
想到白天在藏寶閣發生的險情,東陵煙忽然覺得十有八九就是那柄劍的毛病。那時候她也是覺得渾身越來越冷,雖然沒有現在的情況嚴重,可是大體還是差不太多的。
她勉強坐起身來,一點點的蹭到了床邊,用顫抖的手指點燃了火燭。火苗的微光照亮了漆黑的房間,東陵煙立刻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大跳。
剛才在黑暗中她沒有注意,現在竟然發現,這房間的中央,不知從什麼時候竟懸着一柄劍。
是她在藏寶閣中看到的那把魔劍。
隻見它劍柄上閃着幽幽的藍光,不開刃的劍身雪亮耀眼,一眼看去,滿滿的都是殺氣。
這回倒是有些神兵利器的樣子了。隻是,它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藏寶閣是華嚴派的重地,不說閣樓外陣法無數,就算一個普通的禁止都不是一柄劍能夠破除的啊?!
它要是有這樣的本事,何苦被随意的扔在藏寶閣的二樓?
東陵煙百思不得其解。
可是她現在也顧不得去追尋原委了,她冷的已經渾身顫抖,四肢僵硬,再這麼惡化下去,很快她就要自己把自己凍死在屋子裡了。
劍靜靜的浮在空中,時不時的上下遊轉,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識一樣。它似乎是有些畏懼着東陵煙,她向前一步它就後退一點,并不想要靠到她的近前。
漸漸的,東陵煙也發現了一些端倪。隻要她靠近那柄劍,她的身上便回暖一分。可隻是前進并不是件容易的事,靠得越近,腳下就像是被凍住了一樣,每邁出一步都要花費全身的力氣。
有點兒意思。
“你倒是怕我,可是為什麼有遠遠跑來找我呢?”
她自言自語道。
看出了些門道,東陵煙也就不着急了。
她一點一點的将那柄劍逼到了牆角。見它退無可退了,她雙手平伸,将劍攔在了兩臂之間。
那劍似乎知道自己已經被逼到了死角,竟然也穩在原地。它忽然從劍身上射出了三道精光,速度奇快的直奔東陵煙的面門打來。
竟是準備将她一舉射殺。
此時,東陵煙的身體已經恢複了正常。她反射性的一扭腰,也不知道哪裡來這麼敏捷的身手,竟然就被她輕輕松松的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