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到客棧,便看見了匆匆往來趕來的大牛、二牛等人。
“大虎兄弟!”見到顧元,大牛、二牛當即大喜道,“太好了,你沒事!”
而其餘行商們也紛紛跑過來,七嘴八舌地問道:
“大虎兄弟,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聽說你們遇到了先天高手,那個先天高手在哪裡呢?”
“大虎兄弟,你是怎麼從先天宗師手中活下來的?”
“是啊,大虎兄弟,這究竟發生了什麼?”
十幾個大老爺們在顧元耳邊打着嗓門噼裡啪啦地講話,差點沒把顧元耳朵給震聾。
她連忙道:“慢點問、慢點問,我一個個說……”
“快說!”衆行商急不可耐。
卻隻見“王大虎”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胸膛,像是還沒有從剛才的驚險中脫離出來:
“其實事情,是這樣的……”
據“王大虎”所言,“他”跟在大牛、二牛身後跑,跑着跑着,就因為太着急,一不小心摔了一跤。
“他”原本以為自己要兇多吉少,卻不料就在這時,那灰衣劍客突然腳步一停,側身一轉……卻原來,側邊竟不知何時又冒出個男人來,雙手成爪就往灰衣劍客抓去。
這兩人打得那叫一個天翻地覆、灰塵四射,越打越是激烈……因為這突然冒出的男人,灰衣劍客被打得抱頭鼠竄、狼狽不堪,也顧不得追趕他們了,而是轉身就跑,完全忽略了摔倒在地上的“王大虎”,而那男人則迅速朝對方追去……
“王大虎”說得口沫四濺、繪聲繪色,聽得周圍行商都忍不住緊張地屏住了呼吸。
最後,“王大虎”方驚險不已地舒了口氣,露出劫後餘生般的感歎:“得虧我運氣好,不然,我怕是再也見不到諸位大哥了!”
行商們也紛紛為“王大虎”感到慶幸:“幸好突然冒出另一個人,不然大虎兄弟你後果難料啊!”
“還好大虎兄弟你沒事,否則若是連累了你,我們都不知該如何是好……”
“這突然冒出的男人,既然能打得那灰衣劍客抱頭鼠竄,想必也是一位先天高手……真沒想到,老子有生之年,還能離先天高手的戰鬥那麼近……”
“大虎兄弟,你先是從餓狼口中逃生,後來又從先天高手手裡活了下來,的确是有幾分運道!”
“是極是極。”
而“王大虎”則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腼腆一笑,看上去十分老實。
倒是英哥略一皺眉,對“王大虎”問道:“大虎兄弟,你可知這突然冒出的先天高手的來曆?”
“王大虎”再次撓了撓腦袋,說道:“不知道……不過我在他們打鬥的時候,隐隐約約聽到了那灰衣劍客喊了幾句話……什麼‘隐世門派’、‘虎兕派’之類的……再多的,我就不知道了……”
“虎兕派?”英哥皺眉更深,神情有些狐疑,“為何我從未在江湖上聽過這個門派的名字?”
……畢竟是半柱香前顧元剛胡謅出來的門派,英哥若是聽說過,那才怪了!
二牛則大咧咧地說道:“英哥,這些個隐世門派最喜歡往深山老林裡藏着,沒事又不出來亂跑,我們沒聽過,不是很正常的嗎?”
英哥:“倒是我多慮了……”
然而他看向“王大虎”的眼中,依舊有些不信任。
而大牛則擔憂道:“英哥,那先天高手既然找到了這裡,我們是不是應該早點離開?”
“是啊,”其他行商也紛紛議論道,“我們得快點跑才是!”
英哥卻不慌不忙道:“大夥不必太過擔心,那灰衣劍客既然被虎兕派的高人追擊而去,想來一時半會兒,怕是顧不上我們……”
“更何況,那灰衣劍客也不一定是為我們而來……否則以他先天高手的功力,又怎麼能讓大牛、二牛兩人跑掉?”
“說不準,他其實是為虎兕派的高人來的……”
說着,他又有些懷疑地看向“王大虎”。
卻見“王大虎”對他憨厚一笑,十分樸實。
聽完英哥的話,衆人雖然覺得有理,但心中依舊有些擔憂。
直到金烏西墜,玉兔東升,也沒見到這灰衣劍客猛地冒出來,衆人這才暫且放下了心,各自休憩。
而“王大虎”,則由于前一晚上的“豐功偉績”,被安置到了遠離客房的柴房裡。
是夜,偏僻無人的柴房,卻見顧元正翹着二郎腿,悠然躺在茅草堆上,嘴裡叼着根草,琢磨着接下來要幹的事,突然聽得外面傳來一聲微不可察的動靜。
她當即蓋上被子,閉上眼睛,呼呼大睡,恍若未聞。
像是幽靈一樣,似乎有人來到了柴房的窗邊。
如此熟悉的氣息,不必說,顧元也知道是誰。
她心中有些驚疑。
莫非這謝寒磬,白日裡雖然相信了她的話離去了,但心裡到底有些懷疑,所以特地在深夜趕來試探她?
顧元已然在指尖暗自聚集了靈力,準備和謝寒磬大打一場了。
卻聽得對方隻在窗邊停頓了一瞬,便又如幽靈般默默地離開。
顧元心中疑惑更甚。
過了一會兒,見外面始終沒有傳來什麼動靜,确認謝寒磬确實已經離開,顧元這才從茅草堆中躍起,走到窗邊,打開木窗一看。
卻見清冷月光下,一個小小的瓷瓶安靜地待在窗前,和它的主人一樣沉默。
顧元打開瓷瓶,聞了聞氣味,清新撲鼻,這是禦劍門專用治跌打損傷的藥,似乎剛調制出來不久。
顧元心中更加納悶。
她又沒受傷,這謝寒磬給她送跌打損傷的藥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