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見到車内的場景後,英哥反而開始憂慮起來:
“别的不提,那些白魚幫的後天高手怕是發現不了少莊主你,然而這白魚幫内偏偏有一個先天高手……”
這些後天高手離布商的馬車那麼近,都沒發現裡面藏了一個大活人,如今換輛馬車,他們自然也分辨不出來……隻是英哥始終有些擔憂那個喜歡抱着一把劍、一直坐在馬車頂上的灰衣劍客。
說到這灰衣劍客,英哥就忍不住咬牙切齒,這灰衣劍客簡直就是把“陰魂不散”這四個字發揮到了極緻,無論他們走到哪都能遇見他,實在是讓人忍無可忍!
如果英哥能打得過他,他早就一拳頭打過去了。
而讓英哥更擔憂的是——
“我之前與那灰衣劍客身邊的人打過交道……隻怕他們也是沖着少莊主你來的!”
這回寬慰他的反而成了嶽臨:
“英哥莫要擔憂,若是那先天高手要抓我,早就喊出來了……如今他既然沒有抓我出來,恐怕也另有思量,不會将我暴露的。”
英哥依舊憂心忡忡:“還是得想法子将那灰衣劍客引開為好。”
“唉,若是義伯在這裡就好了。”
飛月山莊滅門之後,飛月山莊在外的勢力也遭受了慘重打擊,與飛月山莊有牽連的人員都死的死、傷的傷。
英哥本來不是飛月山莊的人,隻是幼年受過嶽臨父親的恩惠,所以聽聞飛月山莊被滅門的消息後,立馬趕往飛月山莊,恰好遇見了帶着嶽臨逃出來的忠仆嶽義。
兩人約好分頭行動,嶽義先帶着嶽臨在之前那鎮上歇腳,而英哥則裝作正常行商的模樣,帶着一幫人行商經過,趁機将嶽臨帶到雷鐵堡,同時嶽義則以身為餌,去引開那些追兵。
正因英哥明面上沒有和飛月山莊有牽扯,所以他才能順順利利地将嶽臨從那鎮子上換出來,又帶着這幫布商繼續經過雷鐵堡山下的小鎮,沒有引起懷疑。
原本他們到達這山下鎮子時,是想先和雷鐵堡在山下的人取得聯系,誰料還沒進鎮,就被一幫軍痞攔下了。
眼見這鎮子徹底被那幫軍痞掌控了,英哥找了半天也沒找到雷鐵堡在鎮子上的人,隻好放棄了這個想法,轉而準備找法子上山。
“隻怕這些軍痞,也是沖着少莊主你來的!”
英哥過去隻是一個行商,粗通武藝,武功平平,如今隻恨自己太弱,不能替恩人報仇,還要如此忍氣吞聲,帶着恩人之子受苦。
“英哥莫要多想了,”嶽臨勸慰道,“過去那麼多艱難日子我們都捱過來了,如今雷鐵堡就在山上,難道我們還要放棄嗎?”
嶽臨雖然是飛月山莊的少莊主,卻不通武藝,好文墨,論起武功,甚至不如旁邊的英哥……如今家門被滅,千裡逃殺,縱然後悔,卻也悔之已晚。
想到這裡,嶽臨忍不住攥緊了拳頭,眼裡也忍不住流露出仇恨的目光:
“雷伯伯與我爹情同兄弟,他絕不會放過殺死我爹娘的人!”
“待見到了雷伯伯,我們一定能替山莊裡的人報仇!”
英哥:“少莊主說的是。”
嶽臨:“英哥别再喊我少莊主了,我早已不是什麼少莊主。更何況英哥你不顧千裡來救我,對我恩重如山……你這樣喊我,實在是讓我受之有愧,便叫我臨哥兒吧。”
英哥:“少莊主,這怕是不妥……”
嶽臨:“英哥難道還把我當外人嗎?”
英哥:“這……臨哥兒。”
顧元躺在屋檐上,翹着二郎腿,聽底下這兩人唧唧歪歪,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有這功夫唧歪,還不如早早爬到馬車裡藏好,省得到時候她還得費心替這兩人遮掩。
又聽得底下的英哥談起了灰衣劍客,語氣中頗有幾分怨憤,顧元不由得在心中暗笑,這謝寒磬果然是人憎狗厭。
不過話又說起來,謝寒磬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