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聽到這玉面郎君的話,靈蛇派掌門當即嗤笑一聲,摸着蛇頭,陰恻恻地對季将軍譏嘲道:
“對一個胖子圖謀不軌,地點還在茅房……”
“季将軍,你的手下口味可真重啊!”
靈蛇派弟子也紛紛陰恻恻地笑起來,笑容十分滲人。
不過大部分人的關注點都沒靈蛇派掌門和靈蛇派弟子那麼歪,此刻,在場的人都詫異地盯着從天而降的青年。
“大膽!你是什麼人?也敢在此無禮!”見到這突然出現的年輕公子,季将軍手下的士兵當即将其圍起來,對其質問道。
季将軍也不悅地看向來人,但是看清對方後,卻是吃了一驚,因為他竟然無法從來人身上看出任何内力來,好似對方隻是一個沒有武功的普通人。
但是此人踏空而來的方式卻做不得假……唯一的解釋,便是對方的武功非比尋常,就連他也看不透。
而這樣的人,在過去的江湖中,竟然一點也未曾被人聽聞。
聽到士兵們的話,這年輕公子大笑一聲,沖衆人潇灑施禮道:“隐世門派虎兕派二弟子,王仲卿,見過諸位了!”
端的是一副翩翩公子的做派。
——果然是隐世門派的傳人!
隻是在場衆人聽完之後也是一怔……虎兕派,好似沒聽過這個隐世門派啊?
季将軍的語氣變得和緩了一些——但是也沒有好到哪裡。
“退下!”他沖士兵們下令,士兵們紛紛退去,他這才望向顧元,硬邦邦地開口道,“原來是虎兕派的高徒入世,果真是好風采。”
“隻是江湖路險,王小兄弟剛入江湖,還是多看多聽,莫要多管閑事的好!”說到這裡,季将軍的語氣裡也隐隐帶了威脅之意。
誰料聞言,這年輕公子卻是挑眉,笑道:“哦,若是我非要多管閑事呢?”
“他”沖雷二公子笑道:“我聽聞雷鐵堡舉辦了宴席,邀請了天下群英,談武論道,懲惡揚善,伸張正義,好不威風,這才特意趕來的……”
随即語氣就變得有些委屈:“雷二公子,難道你們雷鐵堡的宴會,竟不歡迎我們隐世門派嗎?”
聽到這年輕公子的話,雷二公子也愣住了,他們雷鐵堡什麼時候邀請天下群英了?不是天下群英主動來,他們才不得不給這些人舉辦宴席嗎?
雖然結果好像差不多,但是過程很有不同……更别提什麼談武論道、懲惡揚善和伸張正義了。
不過這年輕郎君這般給他們面子,顯然不是來拆台的,雷二公子松了口氣,擦了擦額上剛才出的冷汗,忙對這虎兕派二弟子笑道:“虎兕派高足前來,我們雷鐵堡自然是歡迎至極!”
“還請王公子快快入座!”說罷連忙讓人去給這位雖然聽都沒有聽說過,但是一看就很強的虎兕派二弟子準備座位。
而見到這一幕,季将軍心中惱怒,以為這虎兕派傳人是故意來與他作對的,誰料這時,這年輕公子卻忽然話音一轉,對季将軍笑道:
“當然,還請季将軍放心,我要管的,卻不是你與白魚幫的閑事,更不是你與雷鐵堡的閑事……”
“哦?”
季将軍面露詫異之色,卻聽得這虎兕派二弟子擲地有聲道:
“——我的要管的,是飛月山莊滅門一案,和少莊主嶽臨被千裡追殺的閑事!”
年輕公子話音剛落,在場諸人皆是一驚——雖然他們都是因為飛月山莊和嶽臨彙聚到這裡,但礙于顔面,藏着掩着,沒有一個主動提起,沒想到這突然降臨的虎兕派傳人居然直接撕開他們心照不宣的默契,主動提起了飛月山莊和嶽臨。
人們面面相觑,率先開口打破沉默的卻是飛鷹堡的四當家,鷹四。
隻見他冷笑一聲,冷冷地看向“王仲卿”:“王公子這麼說,莫非是知道那嶽臨的下落?”
“王仲卿”笑道:“我自然是知道。”
說罷,他忽然轉身,對門外之人笑道:“嶽臨,還不快出來,見過諸位宗師。”
聽到這話,雷二公子眼裡當即閃過激動和驚喜之色,他期待地望向門口。
而李驷和翟梓也同樣激動,畢竟嶽臨可是他們完成任務的關鍵人物。
衆人的目光頓時死死盯着大門。
終于,一個少年的身影在門外出現,他低着頭,看不清具體面容,緩緩走了進來,站到了年輕郎君的身邊。
這時,飛鷹堡的鷹四坐不住了,他大喝道:“且慢!”
他一拍桌子,猛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王公子,休要魚目混珠!你身邊的根本就不是嶽臨,而是——”
“哦?而是誰?”年輕郎君看了站在一旁始終低着頭的少年,笑道,“鷹四當家不會是想說,這是你們飛鷹堡的通緝犯吧?”
鷹四正要說這少年是他們飛鷹堡的通緝犯,以此混淆視線,好獲得嶽臨的掌控權,誰料竟被這“王仲卿”率先搶答……
這時,他總算是憶起了這裡不是那等不認識嶽臨的鄉野……雖然這嶽少莊主近些年都在飛月山莊,少有外出,像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家閨秀,但是不說别人,就說這雷鐵堡的雷二公子,與嶽臨也是自幼相識,如今哪怕多年不見,恐怕也不會認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