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布魯斯你太出名了，我就算是不常看娛樂小報，也會在社交軟件上刷到一些，更有甚者，連蒂米熱線上都能看到有市民表白你，給我分享你的照片，誇你真辣，像矜貴的貓；或者指責你在外面學壞了，開始勤換女伴，讓那些女人瘋狂追逐你，變得虛榮拜金，甯願做有錢男人的情人，都不願意做他們的妻子。”

布魯斯對此竟然沒有表現出負面情緒，反而嘴角向上揚起，把下巴向上微擡起，顯得為此自豪：“雖然不太想看到哥譚市民因為我而用政府熱線來打擾蒂米女士，但是對此我隻能說，沒辦法，辣是我的事實。”

當然，如果這是一個戀愛遊戲，玩家就可能立馬換一個看闆郎，對走他這條感情線的意願降低，但是蒂米是基建遊戲玩家，社交模式下，她對于會給自己爆金币，人又賞心悅目，甚至紳士的闊佬，哪有不願意捧一捧，打好關系的？

故而蒂米很給面子地露出善意和堪稱寵溺的笑容來：“布魯斯你說得對。”

很怪異。

這個包廂裡當然不止有他們兩個人，還有蒂米的兩個女保镖在角落保護。

其中露西表面努力維持着專業的平靜面容，機警地關注着四周是否有危險，僅僅嘴角不可控制地抽動了一下。

她靠着良好的視力，眼角餘光能夠看見同事抖動的眉毛。

哥譚人比其他地方人更多出一些精彩的精神世界的心理活動，雖然有時候會表現為極端的瘋狂，但是更多的，則表現為内心活躍。

露西工作之餘會留出一份心思，覺得闊佬韋恩自誇很辣和雇主無腦贊同地樣子，實在很哥譚。

而且看着二人神色如常的樣子，又不禁疑惑，自己不能像市長一樣有權勢有作為，像韋恩一樣有錢，是不是因為自己不夠哥譚，沒有這份定力來保持神色如常？

或許布魯斯先察覺出兩人對話中的古怪和别扭，維持住花花公子抖自己華麗的孔雀羽毛的神氣，把話說完：“以及我在外面遊學可不是學壞，某些人與其指責女性，不如先做一個有閃光點能吸引人的人。”

“當然，後者的酸味能夠透過文字冒出來了。”

也許是因為服務員開始上菜，又或者是因為剛剛的别扭，兩個人一時沒有再說話。

餐品一樣一樣的被送上來，樣品精緻，每一份分量很少，盤子卻很大，幾乎擺滿了整個桌子，他們兩個不需要服務員貼心的夾菜等服務，就兩個人對坐用餐。

“其實今天我不是專門為了慈善活動合作來約你吃飯，我是收到哥譚電視台的節目《哥譚深度采訪》的邀約，我本來沒有興趣的，但是節目組說這個節目有市政府的參與，第一期也邀請了市長女士，我便想詢問市長女士的想法。”

“哦，那個啊，”蒂米想了想，記起這個由西西特随口一說，想法逐步落地的節目：“是有這麼一回事，我的秘書和導演都說第一期需要極具重量級的人物來奠定節目的基調，引爆節目的熱度，我的未來行程裡确實有這個安排。”

“那我也答應下來。”

蒂米吞下嘴裡的鵝肝，用餐巾擦去嘴角的汁液，輕笑出聲：“可别這麼随意，這個節目是直播，會拿社會熱點問題問上層人物、熱點人物，甚至可能直接問責，還有網友線上當場提問，導演一開始就給我打了預防針，說我是有概率被問得直接下不了台，影響在哥譚的風評和支持率。”

布魯斯卻停下用餐，歪着頭，用钴藍色閃爍光澤的眼睛，用柔柔的眼神注釋着蒂米問她：“蒂米女士都知道可能有這麼嚴重的後果了，為什麼還敢于答應呢？”

“可能因為我無愧于心？”

蒂米接了這麼一句，眼神飄向剛上來的蝦肉，但是位置有點遠。

她還沒起身去夾菜，是布魯斯把餐盤端到蒂米面前方便她取食。

“謝謝。”

蒂米喜歡吃蝦，而且她身邊的女性如秘書和保镖都推薦了冰山餐廳的蝦，吃到嘴裡，Q彈清甜無腥味，蒂米用叉子把一個個蝦球送嘴裡。

“那我更要參加了，有可能蒂米女士妙語連珠巧妙地回應了市民的尖銳問題，還獲得了哥譚人許多的誇贊，我卻因為嘴笨，被哥譚人嘲笑呢。”

布魯斯手肘支在桌上，雙手手臂與桌面形成三角，雙手成拳撐住下巴，眼珠被頭發和眉骨擋住大部分光而顔色加深。

“布魯斯嘴笨？看不出。”

蒂米被逗得一笑，要論嘴甜會說話，少有誰比得上他布魯斯·韋恩吧？

“唔，我可以把這當作一種誇獎和肯定？”

“當然，sir.”

兩人紛紛笑起來。

在一片正好的氛圍中，蒂米看菜品的餘光突然瞟到布魯斯神情有些很微妙的踟蹰，然後又恢複正常。

很像要借錢卻要面子不好開口的樣子……蒂米視線快速收回，想着自己從來沒有寬裕過，開支很大的各個賬戶，決定如果對方要她出血，自己就先把話題給轉移開。

過了一陣，布魯斯突然說：“哥譚的犯罪率好像一直高于美國平均水平——”

蒂米挑挑眉，搭話不讓話題落下：“确實，美國的平均水平就挺高的，哥譚在治安這一塊不太好。降低哥譚犯罪率在我的長期工作目标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