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我不該有脾氣的,我之後隻剩十幾個人參加了測試,沒有你我現在隻能回家裡打雜謀生了。”
齊誓低頭看了眼他的腳,已經一隻鞋子都沒有了,樓湘也不再扭扭捏,大大方方光腳走路,本來玄天宗的地闆就幾乎一塵不染,不需要鞋子保護。
“沒事,你沒有做錯什麼。”齊誓不覺得他需要表現得這麼歉疚,同樣也不覺得自己扔下人就走有錯。
兩人沒有再多讨論此事,相伴回了外門弟子的住處,一路樓湘講了他離開後發生的事。
“我隻是丙等中品的天賦,好在試心階上走了六百多層,就進入外門了,又可以和你在一起。
“後面十來人隻有一個進入外門的,其餘都淘汰了,内門弟子可以挑選自己想去的主峰登記,我們被安排回山腳的住處。”
齊誓點頭表示知道,在被問到剛去哪了的時候,表情僵硬住了,然後長長歎了口氣。
“有點複雜,而且我覺得你最好别知道。”
這麼說樓湘便不再繼續問,走在齊誓身邊還覺得有點慢,主動道:“你能像剛才那樣帶我過去嗎,他們已經走了一會了,我怕錯過什麼。”
“好。”齊誓二話不說驅動《轉虛訣》,拉住樓湘以肉眼難辨的軌迹輾轉騰挪,很快就看到一隊人被領着朝宿舍走,再一瞬齊誓就超過了他們,到達了小屋的院子前。
和離開時相比,院門口多了張桌子,上面擺了幾堆竹牌和包裹,桌子後站着的人正是趙弘益。
看見齊誓和樓湘突然出現,趙弘益愣了片刻,喃喃道:“真是築基期啊,我還以為那些人亂傳。”
他拿起兩個木牌,手心一捏就讓木牌上出現了名字,然後遞給兩人。
“滴一滴血上去。”
齊誓拿到手裡就有種熟悉感,在樓湘咬破手指的時候,隻将靈力灌進去,也與木牌建立了聯系。
趙弘益看到這一幕尴尬撓頭:“我忘了你已經築基,已經不需要靠滴血讓銘牌認主了。”
之後他要走了昨天給二人的臨時木牌,解釋道:
“還是你們之前住的房間,以後不能去的地方銘牌都有提示,每隔三日有長老為我們外門授課,銘牌也有提示,記得提前到課室。”
“下面這個數字是你們的分數,完成來引堂的任務可以積攢,有了分數便能換宗内的功法和法寶,也能用積分托别人幫着辦事。”
“還有這幾身衣服,一季兩套,損壞了可以換,但多的隻能拿積分買。”
聽完這些安頓,齊誓拿上東西回房,看着房門在竹牌控制下鎖住,才有了進入玄天宗的真實感。
順便探頭看了眼院門口,趙弘益已經離開了,換了個樣貌更年輕的弟子安置其他人。
不是齊誓自戀,但看起來趙弘益就是專門為他而來的,畢竟他是個小小年紀就築基巅峰的“天才”,就算暫時隻在外門,也很值得籠絡。
暫時這個形容也不假,連之前的黃長老都想收他為徒,不在意他以後無法突破,那些不知情的長老肯定也有愛才之心,隻是剛才礙于程序,不能直接招攬外門弟子。
那麼現在就隻等人找他了,齊誓收拾一番換上宗門制服,再把銘牌挂在腰間。
這身衣服和趙弘益的一樣,白底金邊寬腰封,袖子收緊但下擺很長,直接蓋到腳面,同色鞋襪也包含在套裝裡面,還有束發的冠帶。
但齊誓不怎麼會紮頭發,便還像之前做雜役時一樣,把不長不短的頭發随意一抓一綁,松散的辮子垂在脖子後,腦門到處都是碎發。
等他收拾好,窗外飛進來一隻紙鶴,乍看和剛才玄戈仙尊的紙鶴差不多,但仔細看簡直是雲泥之别。
隻有外觀相似,這隻的靈力非常雜亂,連煽動翅膀都做不到,直挺挺摔了進來。
不知不覺間,他看過世上最強者的施法後,竟然連本該新奇的東西都看不上了,盡管他本人連讓紙片飛起來都不會。
齊誓稍微反思了一下自己,端正心态拿拿起紙鶴觀察,就是手法粗糙的材料、普通的折紙,看不出異常,拆開裡面是一行小字。
“算道不求天賦超人,更看重意志的優秀,我也相信你能到如此修為必有過人之處,可否願意入蔔奕峰修行?”
看到算道兩個字齊誓就失去了興趣,本來他就不喜歡對純動腦的事,再一看連長老的紙鶴都折成這樣,果然不如法修,尤其不如玄戈仙尊那種法修中的天花闆。
之後又飛來個紙鶴,也摔得幹脆,一頭栽倒在桌子上。
齊誓打開一看,還是來自蔔奕峰的長老,讓他再次失望。
雖然客觀上他适合走算道,但現在的客觀是齊誓用《陰骨功》奪取他人修為的結果,他的心智優秀也是優秀在渴求力量,而不是能靜下心研究。
陰煞門和玄天宗的人都覺得他該去蔔奕峰,但齊誓将反骨發揮到極緻,不是法修和體修的招攬他一個不應。
至于為什麼,因為這兩個在七峰裡排前二,而且聽着就打架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