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日你躲着點三叔……”陸果兒扭捏了好一會兒才道:“我還有爹和哥哥,你一個人,自己小心啊。”
“嗯。”陸晔并不排斥别人對她的善意,隻是躲是暫時躲不掉的。
手中的椅子往桌子旁一放,陸晔就去水房簡單清洗了。
“奇怪,這個椅子不是裂了嗎?”陸果兒蹲下來去看陸晔放下的那把椅子,可怎麼找,之前的那道裂痕都找不到了。
老三走了之後一夜未歸,陸梅友就猜到這個兒子肯定連夜過去要錢,他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就怕三兒子把事情鬧大,到時候田家村梅村他們陸家都要出名。
越想越着急,陸梅友幹脆拉上長子一同趕往田家村。
老太太氣病了,躺在屋裡沒出來,三嬸看什麼都不滿意,就站在院子裡指桑罵槐,陸果兒一早就躲出去了,陸晔也沒指望能吃上早食,幹脆拿着柴刀又出門了。
還沒等上後山,陸晔就見陸管家站在山腳下遙遙眺望,一見她來了,連忙小跑着過來,陸晔便知,事情已然成了一半了。
“小哥兒!小哥兒!原來是你啊。”陸管事也不知道在這兒站了多久了,竟是滿頭大汗。
陸晔看了看天氣,這天雖然開始熱了,也不至于熱成這樣吧。
“叔,您這是……”
“春芽那個簪子,是你修的?”陸管事也沒空閑聊,直接問道。
“嗯,春芽姐的簪子應該修好了吧。若是有問題還可以找我的,我不會跑的。”陸晔故作害怕的倒退幾步,帶着孩子的怯懦。
"莫慌呀,莫慌!"陸管事隻覺好笑道:“打狼你不怕,到怕起人來,是這樣,我也有隻玉筆,你能不能幫我修一修,價錢好商量。”
“如果是貴的那種玉就别找我了,修不好我沒錢賠。”陸晔先是眼睛一亮,可一想這是有錢人的東西,又遺憾的搖搖頭:“不,不,玉筆太貴了,我不敢修。”
是不敢,不是不會。
陸管家心頭一蕩,喜上眉梢,聲音更和煦道:“沒事,你就先試試,價錢好說。”
推脫再三,陸晔才勉強答應試試。
陸管家也不耽擱,帶着陸晔就從紀宅後門進去,一路去了外院。
“事關重大,煩勞小哥兒告訴我需要修補玉器的材料,我現給你準備。”陸管家讓人給陸晔上了茶點,然後一臉歉意道:“不過,因為玉器貴重,還要請小哥兒每日來此修補,不可帶離。”
陸晔立刻起身,低頭局促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見陸晔應了,陸管家也沒拖沓,轉身進内室取了隻盒子出來,再打開盒子放在了陸晔面前。
陸晔一見那支斷裂的玉筆,心中了然,這支玉筆材質要比春芽給她的簪子更好,可相對書中形容的翠綠欲滴,流光溢彩還有很大的距離。再看那斷口,一看就是近幾天故意弄斷的,這與書中實際損壞了一年多,也有差異。
這支筆,怕是管家給她的測試。
“能修,不過東西有點複雜。”多修一支,也可多拿一次報酬,陸晔沒什麼不滿的。
陸管事大喜,又讓人進屋記下陸晔要的材料,随後又是讓人給陸晔準備屋子,又是讓人給她準備飯菜,他自己則轉頭進了内院。
“公子,公子,那孩子帶回來了,材料也去準備了。”
紀尋文放下手中的書,嘴角剛要勾起,就又放了下去。
“先别急,等她修好了我們準備的筆,再想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