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的高三是和陳北堯想象中的不太一樣的，很多人依舊是該玩玩兒，一點兒也不多看一眼那黑闆上的倒計時，直到月考結束，成績的分數和排名朝他們狠狠地潑了一盆冷水。

陳北堯隻是看着自己不進反退的名次，說不懷疑自己都是假的。

他自認上課已經很努力的在聽課，作業也在好好的完成，對于文科生的死敵——數學，他也在很用心地去學。然而那下降的排名再告訴他，他做的一切似乎都沒有用。

晚上回到寝室，陳北堯破天荒地沒有給陸尚卿發微信，一個人在被窩裡呆着。

憑借多年的友情，何蕭覺得陳北堯心情不好，但又怕自己說錯什麼話，抓起許廷就往外面走。

“咋的，喊你爸爸我出來什麼事兒。”許廷打遊戲打到一半被何蕭拽出來，沒好氣兒道。

“滾蛋，你有沒有覺得陳哥不太對勁？他今天居然沒找陸哥。”

“人倆估計早就聊過了，你這麼操心他倆幹啥呢。”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陳哥每次都是睡覺前還在跟陸哥聊天，今天一點兒沒動，這倆人會不會……”

許廷趕緊捂上何蕭的嘴，“你他媽的别亂說啊！别想那些有的沒的，估計就是單純的北堯不想聊天呗。”

“但願吧。”

往後的幾天，陳北堯依舊無精打采的，何蕭這個大嘴巴子藏不住事兒，沒一天呢，張淩軒和李源也開始關注陳北堯了。

就周圍人對他的關注，陳北堯還是能感覺到的，隻能說是不想理。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也許是很用心的在學了成績卻沒有進步，也許是知道陸尚卿又考了一中年級第一，也許是因為這樣的分數上不了大學……

平常一向看得很開的陳北堯，卻陷入了死循環，不斷的精神内耗，導緻他的狀态越來越差。

何銘是最關心自己學生的，沒過幾天就把陳北堯喊進辦公室。

“老師，你找我。”陳北堯規規矩矩地站在那裡，低下頭，額前的碎發擋住了少年的半張臉，看不出情緒。

“坐，老師好好跟你聊聊。”

陳北堯規規矩矩坐好，不敢看何銘的眼睛。

“北堯，我希望我們可以坦誠一點，辦公室現在沒有老師，你可以把我當成你的朋友，告訴我你最近為什麼狀态這麼差。”何銘盡量放低自己的聲音，好顯得平易近人一點兒。

“我也不知道，總覺得已經很用心，在學了，但是成績沒有一點兒起色，甚至比之前考的還要低，好像一切都白費了一樣。”

何銘的教育經驗并不豐富，但勝在她可以以一個朋友的身份和你聊天，“所以你覺得所有的努力都白費了，是嗎？”

陳北堯點點頭。

“那你有沒有想過，是的你學習方法不對呢？文科和理科除了學習科目上其實沒有太多的區别，前期提分都很快，但是越到後面提分越慢，這就更需要你靜下心去學習，把所有的細小的知識點掌握下來并且熟記于心，”何銘拍拍陳北堯的肩膀，“你之前的學習狀态是二班裡最好的，很多老師也跟我誇過你，考試的範圍是高考範圍沒錯，但是一次的成績不能說明你的努力是沒用的，也許你這段時間學習的内容考試沒有考到，那成績就不會有進步，如果考到你會的，擅長的，成績就會有進步。

“想要成績一直在進步，那就需要不斷的查漏補缺，文科也要這樣，這就要你好好的針對卷子來看了。北堯，老師可以告訴你，如果你保持你的學習勁頭，直到高考，考上一個好的二本甚至是一本都是沒有問題的。”

陳北堯擡起頭，眼裡是茫然和不敢相信，一個初三靠後期的刷題才刷上來的成績，壓着分數線進來的人，能考上一本。

對于陳北堯而言，他想都不敢想。

何銘見陳北堯的眼神裡滿是不敢相信，隻是笑着拍了拍他的肩，“細心一點，專心一點，努力一點，萬一真的成功了呢？”

陳北堯隻是點點頭，聊過之後又回到教室裡坐着，看着桌子上擺滿了政治的習題和資料，沒有一點想學的欲望。

不想學不學了，反正又不差這一會兒。

從桌兜裡面摸出手機，一頓發消息。

［北遙：在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