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然想到什麼,說:“我記得那個點謝小公子跟代家那個跑馬去了,好像不在吧!”
無憂低着頭,越說聲音越小,“好像是吧,我不知道。”
蕭時予說:“以後你跟賀今伊一起盯他,有什麼事,馬上來報。”
無憂心想,完了,好不容易混上的鐵飯碗沒了,從天子侍衛變成他的侍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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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燕京,因着刺殺一事,沈南初忙得腳不沾地,宮裡,大理寺,禁衛軍營幾頭跑,等到真的能躺下時,已經精疲力竭了。
沈南初醒來便看到床頭放着的信函,臉色陰沉。
沈南初進到西門街,街上不時可以看到各種人群來來往往,商販們售賣着他們的商品,熙然的聲音給這座入秋的城帶來了煙火。
金水河将燕京分隔,左邊居住的是尋常的布衣百姓,右邊居住的則是豪門權貴,越靠近皇宮邊的人家,身份地位越高,西門街便是城西最大的交易所,魚龍混雜,隻要出起價格,要什麼都有。
之前聽謝安說這邊有拿長刀的,回回出宮辦事都繞開。
沈南初拿着信函,看着上面“西門街己時貳叁肆号”幾字,名字那是自己的,其餘都是空的。
第十一章蒙人
沈南初繞過擁擠的昏暗小巷,順着門牌找,推了推,見門沒鎖便囊了門進去,才進門視野便豁然開朗,屋前大片空地,院中高大的桐樹遮蔽了大半的房屋。
沈南初伸手關了門走進院子,到樹下,收了信,覺得後頸一涼,擡頭一看,齊逍遠正拿着兩把苗刀坐在樹枝上。
齊逍遠抛下一把刀給他,便抽刀向沈南初擺出進攻的姿勢。
沈南初手搭在刀柄上,直視着他,風起葉落,齊逍遠手腕發力,陽手握刀,攔腰式起手。
沈南初瞬間抽刀,身體前傾,等齊逍遠快速逼近,“铿锵”兵刃交接,火星四濺,聲音清脆而刺耳。
齊逍遠瞬間變招,雙手持刀提腕,向前點刀,力打刀尖,刀刃朝下,動作大開大合,沈南初看着熟悉的招式震驚之餘,隻能盡量格擋。
他們的身形在刀光劍影中若隐若現,時而交錯而過,時而近身纏鬥,每一次碰撞都激起一陣金屬交鳴的清脆聲響。
突然,齊逍遠身形暴起,快速撲向他,手中的苗刀,直取對方要害。
然而,沈南初卻是不慌不忙,他身形微側,巧妙地避開了這緻命一擊,同時反手一刀。
兩人你來我往,鬥得難解難分。他們的刀法時而剛猛無俦,時而柔中帶剛。庭院中的空氣仿佛被點燃了一般,緊張而又激烈。
最終,在一次激烈的碰撞之後,兩人同時收刀而立。
齊逍遠開口說:“沈大人,怎麼了,不是會用破軍嗎?難道那天我看錯了,那人隻是與公公相像。”
“你怎麼在這。”沈南初淡淡開口。
“燕京米價方貴的,我一貧苦小吏不在這,還能在哪呢?!”
沈南初嘴角微抽,道:“我原以為督檢大人刺殺皇帝,早被大理寺刑部關押,準備秋後問斬。”
齊逍遠一臉無辜,道: “刺殺皇帝,誰啊?!我嗎?公公說笑了,我怎麼會做出那麼大逆不道的事,别說我的九族,我的父母,還等我為他們養老送終。”
“況且我們可是去保護了陛下,我是侍郎手下做事,禁衛軍本來就可以帶刀,最多算我不盡職,罰我兩月俸祿。”
沈南初疑惑了,刺殺皇帝可是重罪,參與職方司這次巡防的人都得死。侍郎?他如今挨着侍郎能活?
齊逍遠又說:“況且誰又看到了,我們好歹也算同門,不說搭把手,也别落井下石啊 。”
沈南初盯着他,道:“既是同門,不報師名說不過去吧。”
齊逍遠言語戲谑道:“啊,破軍都不足以證明嗎?你的疑心未免忒重了。”
沈南初應道:“沒辦法啊,那麼多雙眼睛盯着,我們要活着,可不得細心點,你人不像是會争權奪利,怎的來這了。 ”
齊逍遠擺了擺手:“1我有三寶,持而報之。一曰慈,二曰儉,三曰不敢為天下先。現下權臣把持朝政,邊境摩擦不斷,我當然要為自己謀一謀,有人引薦我來當差錢多事少,包吃包住,這樣的條件我很難拒絕。”
“看來你已經有選擇了,皇室人丁稀薄,一般來說除非沒得選,不會讓二公子上位,有能力的就隻有瑜親王,不過名聲不大好。”
“人都是狹隘短視的,他們堅信自己能夠掌握眼前的全部,卻往往對全部背後的廣闊視而不見。
西北嘉峪關至西南落日關盡頭,橫跨兩大山脈那樣遼闊的土地,都是榮鑫大公主和季家打下的疆土,二公子就算有想法又怎麼樣,江山都是家人打下來的,自己坐坐怎麼了,況且瑜親王是否真的無意掙權誰又知道。”
齊逍遠見他不答,繼續說:“ 翼王不是還有個世子蕭宴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