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皇室辛密。”
季辰卿說:“你想幹什麼?”
“二公子該去看看大夫了,年紀輕輕耳朵就不行了。”
“暗房的東西是你放的?”
“二公子那麼多問題,在下該先回答哪個才好?”
季辰卿卻不肯放棄,帶着疑問窮追不舍。“你知道什麼。”
“你猜!”張旭明沉默着,眉頭上挑,眼角微眯,瞳裡散着冷冷的亮光,慢悠悠的說,“二公子那麼聰明就慢慢猜好了,對了沒獎,錯了,可是會搭上自己的命。”
“不怕我告發你?”
“你會嗎?”張旭明想了想,看着他認真地說:“都說了在下個商人,世間萬事都有價格,天下沒有我做不成的買賣,二公子我們來談談價格吧!”
季辰卿謹慎地看着他:“你想談什麼?”
“為表誠意,就談二公子想談的,”張旭明挑着眉,“在下這有一封十多年前,榮鑫大公主寫給别人的親筆信,二公子有興趣嗎?”
季辰卿心頭一振,“怎麼可能?我怎麼知道,這信不是哄我的?”
“二公子當然可以那麼想?”張旭明說:“隻是時不待人,還望二公子早些決定。”
季辰卿閉眼思索着,過了好一會才睜開,“你想要什麼?”
“京邊三虎山西邊有個隸屬于季家的廢棄教場,在下想養點牛羊,不必擔心,侯爺回來時,我就把牛羊牽走。”
“你還真敢要啊!”三虎山教場人少地偏,外圍有松樹遮蔽,季聞野和季侯爺回來便在那練兵。
“好東西自然人人都想要,”張旭明撚着葉子,神色平和,“曾經的心照不宣,到現在的的确确需要做出一些“過場”來表明相互間的态度,二公子應該在公主遺物裡見過這段話吧?”
季辰卿不想承認,這場博弈他一開始便已經輸了,或許自己跟着那個人來未必就是巧合,對方還開了一個令他無法拒絕的籌碼。被人算計的感覺讓人心煩。
季辰卿說:“那地要等兄長他們走,你的人才能進。”
張旭明點頭,“可以,将軍的婚事已經準備着了,二公子應該要忙了,在下就不送了。”
話畢,張旭明轉身要回内廊。
季辰卿叫住了他說,“等等,我還有一個問題。”
張旭明側身看着他,“二公子還想知道什麼?”
“東西我要去哪給你。”
“送去周浦那吧,”張旭明思索說:“就說是幕僚的東西,讓他好好看着。”
季辰卿說:“你是他的幕僚?”
張旭明說:“二公子好像覺得很奇怪,過不久他便是新的戶部司郎中,養點幕僚而已,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季辰卿明銳地抓住了思緒,“這你都知道,你朝廷的朋友不少啊?”
張旭明說:“嗯,二公子要不要也當在下的友人,在下對朋友一向很慷慨。”
季辰卿說:“跟你這種人同盟,什麼時候背地裡捅我一刀就不好了。”
“要真有讓在下賣友人的地步,那應該是得了莫大的好處,畢竟虧本買賣,可做不長久。”
季辰卿從大門走出去,直接回了季府。
宋硯池試了幾次都沒爬上去,索性放棄了,等了一會還沒見人來,看左右無人,掀開袍子就地坐了起來。
過了幾天,沈南初的病情稍有緩解,湯藥是蕭馳野一點點喂進去我們回家了。”
仿佛帶着莫名的力量,能把沈南初從深處一次次叫回來。原先蕭時予還帶名字喊,可他一叫人就哭,索性就不帶名了。
殿裡蕭時予閉眼休息,聽到懷裡傳了細微的聲音,便輕輕拍着他的背。沈南初想說什麼,張着口卻沒發出聲音。蕭時予伸指撥開沈南初的發,垂着眸看他蒼白的側臉。
沈南初蹭着他胸膛,埋起臉,過了半晌,才悶聲說:“阿爹。”
蕭時予沒聽清,又貼近他嘴邊,“……,啥,沒聽清。”
“阿爹!”
“?!……,我不是你爹,也沒這嗜好沒,沒良心的,對你好的男人就隻有你爹是吧!”
沈南初咳嗽着,沒有回答。
“你才是我爺,”蕭時予歎氣認命地給他順氣,“生病跟個孩子一樣,醒着也安分點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