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背撞上冰冷的牆面,對方不滿足地開始索求别的。安雪溪有些害怕,沒有準備好,伸出手阻攔卻被十指扣住抵在身側。
好在他懂分寸,收斂了些。
唇瓣稍稍離開,潮熱氤氲,一室旖旎。四目相對,隻聽得到他略顯粗重的呼吸,撩起身體一陣顫栗。
意猶未盡的人又一次吻下來。這次,是溫柔的,憐愛的,試探的。
輪到她做出回應。
安雪溪抱緊了他,靠在他肩膀上呼吸紊亂。眼眶微微發熱,不知所措,隻好又抱緊一些。秦昌擡起溫熱的指尖撫過安雪溪的臉頰,描摹着她的眉眼。
無數次用眼神描摹的輪廓,終于得償所願,親手用指尖勾勒。
其實變态的人,是自己吧。
顧不上褪去厚重的衣物,秦昌帶着安雪溪砸進房間主人柔軟的床鋪裡。
秦昌半撐起身子,視線被下方女孩紅透的臉吸引。恐懼讓安雪溪攥緊了拳頭,黑暗中能看到她正微微發抖。秦昌溫柔地舒展開她的手指,帶着滾燙的掌心貼上他的臉龐。
“你每天都躲在暗處盯着我,跟蹤我,是想做什麼?”
“我……沒有……”
“沒有嗎?”
手腕被強行扯過頭頂,按壓在枕頭上。
“偷拍我的照片,想盡一切辦法打聽我的事,甚至連睡覺都念着我的名字……你到底想做什麼?還是說,你希望,我對你做什麼?跟蹤狂?自虐狂?”
他俯下身,語氣是無盡的溫柔,言語卻是質問她,眼裡是逼迫,是足以讓安雪溪戰栗的冷硬。
“對、對不起……我隻是……”
她幾乎是被眼前的人吓哭的。
“我隻是……太喜歡你……從你的聲音,到你的長相……對不起……對不起……你說什麼我都答應,辭職也好,離開北京也好……你說什麼我都答應……你别生氣……别讨厭我……”
手腕上扼制的力量終于懈了下去,秦昌垂下頭,沒曾想事态發展至此,自暴自棄地抓撓自己的卷發,扯過床頭的紙巾擦掉女孩臉上挂滿的眼淚。
安雪溪的身體不斷地顫抖,慢慢将自己蜷縮起來,藏起來。秦昌愣在上方,蹙起眉從安雪溪上方離開。
漆黑。安靜。安雪溪的抽泣聲漸漸隐去。
沉寂下來後,秦昌忽地想起,方才最混亂的時候,似乎聽到客廳那邊傳來關門聲。
側躺蜷縮在身邊的女孩似乎冷靜下來。秦昌小心湊上前,輕輕掰開她捂在臉上的手,用指腹擦掉她臉龐的淚痕。他無奈朝女孩笑了笑,語氣溫柔得像是在哄小孩。
“好點了嗎?”
安雪溪點點頭,像是隻受驚的小貓,驚魂未定。
“下次還玩兒嗎?”
安雪溪搖搖頭,抽了抽鼻子坐起身,邊抹眼淚邊說:“沒想到老師你演技這麼好……”
秦昌聳了聳肩,說:“畢竟是表演專業畢業。”
“是嘛……”
她又抽了抽鼻子,把頭轉向一邊,後腦勺對着秦昌,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的表情。
“不愧是專業人士。演技過于逼真,我以後都不敢直視你了。”
秦昌聞言一頓,哀歎一聲,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明明是你問我要不要試演《十八号》裡方霁清和十八的一場戲。怎麼反倒,我成壞人了?”
無數次做夢都想經曆的事,實際發生了自己倒不适應了。是不是劇本選錯了?不該選虐戀劇本,還是純甜全程高能的劇本。如此一來,遵從劇本的四奕老師,肯定已經拔光自己,開始進行下一步工作。嗯……四奕老師是個正直的人,理應是不會發生的。
安雪溪漲紅臉,拽着衣角眼神東躲西藏說:“因為你的台詞……我以為在說……原作哪兒有說這麼多……”
台詞确實是秦昌臨場發揮,他沒聽過《十八号》,參考四奕過去幾年常接的角色來演繹的。反倒做賊心虛的人整個代入,吓得她以為四奕早識破了自己的詭計。
恢複冷靜的兩個人不約而同聞到了房間中彌漫的香氣,異口同聲道:“好熟悉的味道。”
兩人相視一笑,像是發現了什麼共同的秘密。
安雪溪抿唇笑着問:“怎麼個熟悉法?”
秦昌揉了揉鼻尖,說:“合租的室友有一瓶味道相近的香水。”
“哈哈哈哈,我的室友也……”
安雪溪一下頓住,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樣,驚恐地猛然起身。
整潔幹淨的房間,書櫃裡堆滿了曆史文學方面的書,嚴格分劃區域的書桌上還擺着一本翻開的《史記》,旁邊是一杯已經涼透的咖啡,杯底還殘留着幾滴褐色的液體。
“我們怎麼在雪霁的房間!”
淩亂的床鋪昭示着剛才這間卧室發生的一切。安雪溪雙手抱頭,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樣,無地自容。
“雪霁應該沒在房間裡安監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