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間内,數十盞燭火搖曳,投射出長長的影子,仿佛無數雙無形的手在牆壁上舞動。空氣中彌漫着一種壓抑的肅殺氣息,仿佛連呼吸都變得沉重。房間中央,安雪溪被安置在一張高背黑木椅上,椅子的雕花繁複而冰冷,像是某種古老的刑具。
四周,數十人圍成一個緊密的圓圈,他們的面孔在燭光下忽明忽暗,眼神中充滿了憤怒與質疑。男人們穿着厚重的長袍,女人們則披着深色的鬥篷,仿佛一群從古老畫卷中走出的審判者。他們的目光如刀,直直刺向安雪溪,仿佛要将她的靈魂剖開。
“安雪溪。”
一道低沉而威嚴的男聲從頭頂的音箱傳來,打破了沉寂。
“你被指控背叛了我們的信仰,亵渎了神聖的誓言。你可知罪?”
安雪溪擡起頭,盡管臉色蒼白如紙,但聲音清晰有力:“我沒有背叛任何人,也沒有亵渎任何誓言。這一切都是誤會,是有人故意陷害我。”
“誤會?!”
尖銳的女聲從人群中響起,是胖圓會長。
“那張照片已經傳遍了!你亵渎了神,還敢說是誤會?!”
新聞上的照片被放大打印出,驟然舉到安雪溪面前。
“那張照片是被人篡改的!當時還有另一個人在場,是她推了我,我才不小心撲到四奕身上的。你們可以去查監控,那裡有真相!”
“監控?”
男人冷笑一聲,cos芙莉蓮用的權杖重重地敲擊地面,發出沉悶的聲響。
“你以為我們沒有查過嗎?監控裡根本沒有你說的那個人。安雪溪,你的謊言已經無法再掩蓋你的罪行。等待接受神靈的制裁吧!”
安雪溪的心猛地一沉,四周的目光如同利刃,刺得她渾身發冷。
胖圓上前一步,指着安雪溪問:“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安雪溪低下頭,沉默了片刻,随後緩緩擡起頭,目光堅定地看向那個男人和胖圓:“我沒有什麼可說的了。但我問心無愧,真相總有一天會大白于天下!四奕老師會相信我的!”
“問心無愧?你以為憑你一句話就能洗清你的罪行嗎?我曾視被你對四奕的忠誠感動,現在……你太讓我失望了!安雪溪!你必須為你的行為付出代價!”
四周的人群開始騷動,讨伐聲如同潮水般湧來。安雪溪感覺耳邊嗡嗡作響,仿佛整個世界都在旋轉。狹小陰暗的攝影棚,嘈雜的聲音震耳欲聾。
就在這時,大廳的門突然被推開,一陣冷風卷入,吹滅了數支蠟燭。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去,四奕站在門口,身穿灰色連帽衛衣,目光如炬。他的出現讓大廳内的氣氛瞬間凝固。
“四奕……”
安雪溪喃喃道,繼而看到了跟在四奕身後的我,以及——
“秦昌老師?!”
秦昌昨晚沒在安雪溪家過夜,喝完牛奶便回去了。總不能剛确定關系就過夜吧,多不矜持。早晨醒來發現自己落了樣東西,折返時正好在小區撞見了被帶走的安雪溪,悄悄聯系上四奕後,開展營救計劃。
四奕沒有看安雪溪,徑直走到大廳中央,目光掃過那些圍成圈的面孔,冷冷說道:“這件事到此為止。安雪溪沒有做錯任何事,那張照片是被人惡意篡改的。我會親自處理這件事,你們不要再插手。”
“可是——”
胖圓會長還想争辯,卻被四奕一個眼神逼了回去。
“我說了,到此為止。”
大廳内頓時鴉雀無聲。
四奕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回蕩在寂靜的大廳中。他的目光緩緩掃過每一個人,放緩聲音似是安慰道:“我知道大家是擔心我,但正因為如此,我們更需要沉着冷靜,而不是被情緒左右。真相不會因為我們的憤怒而改變,也不會因為我們的恐懼而消失。”
大廳内的躁動與不安被沖散,原本緊繃的面孔開始松動。
四奕繼續說道:“我們是一個整體,彼此信任、彼此支持,才是我們最大的力量。如果我們因為一張被篡改的照片就互相猜忌、互相指責,那才是真正的失敗。團結,才是我們戰勝一切困難的關鍵!”
安雪溪站在四奕身旁,感受到他話語中的力量。大門照射進來的白色光線,勾勒出他堅毅的輪廓。她忽然明白,為什麼自己喜歡他六年時光。他不僅僅是一個配音演員,更是一個能夠讓人心安的存在。
“四奕說得對,我們不應該被一張照片左右情緒。安雪溪是我們的同伴,我們應該相信她,而不是懷疑她。”
“是啊,我們太沖動了,差點釀成大錯。”
“四奕超強!!!”
人群中的聲音四起,胖圓會長走到安雪溪身邊,滿臉愁容地取下胸前的會長徽章,輕輕放到安雪溪的手心。
“我不配做這個會長,但,你可以。四奕後援會的會長也應該像四奕那樣,勇敢、善良、無所畏懼。我……我算個什麼東西……我丢了四奕的臉……”
安雪溪低頭看着手心裡那枚閃着微光的會長徽章,又看向含淚的胖圓,心中原本的隔閡和怨氣在這一刻煙消雲散,将徽章輕輕推回胖圓的手中。
“這次的事情不是你的錯,我們都有責任。四奕後援會發展至今,你功不可沒!後援會時你建立起的,以後也該由你帶領我們。有困難我們一起面對,一起解決,好嗎?”
胖圓的眼睛微微發亮,她點了點頭,聲音哽咽:“好,我們一起。”
兩人的手緊緊握在一起,重新找回了曾經的默契與信任。周圍的衆人看到這一幕,紛紛響起熱烈的掌聲。
突然,一個女生從人群中擠了出來,臉上帶着狡黠的笑意,目光在四奕和安雪溪之間來回掃視。
“哎,兩位……沒有在談戀愛吧?”
這個問題一出,大廳内頓時一片寂靜,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四奕和安雪溪身上。安雪溪的臉瞬間漲得通紅,連忙擺手否認:“沒有沒有,我們隻是……漫展上見過!”
語畢,羞澀的人的眼睛瞟向站在暗處的秦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