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小姐，你看着臉色不太好。”羅莎倒了杯紅茶放在她身前，看着她的眼裡滿是擔憂：“是昨晚沒有睡好嗎？”

“有點吧。”顧平凡含糊其辭，低頭抿了口紅茶，下一秒便又聽羅莎道：“真是的，就算是再怎麼喜歡，boss也不能絲毫不加節制啊，從小姐病好以後幾乎每天都睡不好呢。”

“咳咳咳咳咳......”

羅莎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立馬低下頭站在一旁，手指微微攥緊衣裙。

顧平凡擡眼瞪她，一雙眸子水潤潤的。

她這才反應過來自家小姐是害羞了。

“......羅莎，當着Giotto的面你還是少說話吧。”

“......好的，小姐。”

渾身都痛。

顧平凡皺起個小臉，用手錘了垂酸痛的腰，心裡想的卻不是夜晚的那些旖旎绮思。

“羅莎，你覺得自己的未來會是什麼樣？”

“哎？”羅莎瞪大眼：“小姐為什麼突然這麼問？”

“沒什麼。”顧平凡低下頭抿了口茶：“就是随便問問。”

“沒怎麼想過。”羅莎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我每天隻想着怎麼吃飽穿暖，沒有戰亂，安安穩穩地度過未來的時光。啊當然啦，要是能養隻貓或者狗就最好了。”

“以前是不敢奢望的。”羅莎接着說：“但自從跟随boss後，這樣的日子偶爾也會想想。”

顧平凡微笑：“為什麼是在跟随Giotto後？”

“因為他是我們的信仰。”羅莎毫不猶豫說道。

見顧平凡愣住，她便解釋：“我知道這亂世大多數人會信奉宗教或是神明，莊主就信奉基督教。我也知道把一個人當做信仰或許聽起來會很奇怪......但是小姐，我真的是這麼想的。我相信彭格列衆多追随者也一定是這麼想的。”

“所以以前的我想必你也是很不喜歡的吧？”顧平凡站起身走出幾步悠悠道。

她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很輕，聽不出情緒，但壓迫感十足。

羅莎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啊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

“安心啦。”顧平凡噗嗤一聲笑出聲：“幹嘛手足無措地像個笨蛋，走了。”

羅莎慌慌張張地跟上她的腳步，顧平凡擡眼看了眼總部的花園四周。

玫瑰在此時開的靜悄悄，她的心底卻翻起驚濤駭浪。

顧平凡确信自己從沒有如此慶幸Giotto可以回到19世紀。

19世紀是否是最好的時代，亦或是最壞的時代她無法确定。

但她可以确定的是，這是屬于他的時代。作為衆人心中不可替代的信仰，他從來就别無選擇。

顧平凡第一次為自己想要自私地把他留在21世紀産生了強烈的負罪感。

2

彭格列再次遭到襲擊。

天剛蒙蒙亮，大部分人都還沉浸在夢鄉，突入起來的炮火聲把顧平凡持續了許久的噩夢擊了個粉碎。

她幾乎是下意識地就掀開被子準備下床，下一秒就被人摁回了被窩。Giotto不知道什麼時候換上了她熟悉的那套黑色西服：“在這等我。”

他右手掀過床頭挂着的披風，披風在空中劃出個漂亮的弧度後就被他扣在脖頸：“我出去看看情況，聽聲音這裡離爆炸點還有一段距離。”

顧平凡下意識地攥住他的手，Giotto見狀緩了動作，沉默了會兒後低頭在她額間輕輕吻了吻，一雙湛藍色的眸子裡是她熟悉的溫和笑意：“沒事，有G陪着我。”

“嗯。”

顧平凡莫名地有些心慌，她收拾好自己後在床上呆坐了片刻。

“羅莎？羅莎！”

“怎麼了小姐？”羅莎匆匆忙忙地從外面進來，她看起來衣衫淩亂，神情慌張，看來也是從睡夢中驚醒。

顧平凡輕歎了口氣，從床上站起身走到她跟前：“衣服扣子都系反了，笨蛋。”

“抱，抱歉小姐。”

“這有什麼好抱歉的。”

“因為我看小姐很着急的樣子。”羅莎低下頭，嗓音裡帶着哭腔：“他們說boss一個人把大部分入侵者引開了，G總管和雨月先生留守在本部。”

顧平凡的動作一頓：“有傷員嗎？”

“有。”羅莎忙道：“還不少，G總管把他們都安置在大廳了。”

顧平凡幾步上前打開衣櫃，從衣櫃下方拿出醫藥箱：“跟我走。”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