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喲。”顧平凡閉上眼笑了：“真難得，聽primo講情話。”

“你要是願意，我可以講一輩子給你聽。”

他低沉的聲音響在她耳畔，顧平凡往上勾起的唇角頓了頓。

“自然。”

她打了個哈欠：“除了我，誰還願意聽你的土得掉渣的情話。”

Giotto低聲笑了：“嗯。夫人說的有道理。”

顧平凡沒有問他為什麼會受傷。

也沒有問他為什麼選擇隐瞞。

她自己一個人來見尼科。

他們不知道達成了什麼協議，居然讓尼科同意共享航線經營權。

在晚霞的一片紅光中，感覺到懷裡的人呼吸逐漸平穩，年輕的首領輕輕閉上眼。

他很希望這次，是自己的直覺出了錯。

3

G按點守在總部的大門口，不多時便看見熟悉的馬車在門口停下。

金發男人從馬車上下來，懷裡抱着熟睡的顧平凡。

“她認出你了？”

“嗯。”Giotto搖頭拒絕了G想要接過顧平凡的舉動：“傷口沒事，我自己來。”

“查出什麼沒？”

“如我們所料。”

G嘁了一聲：“你當初就不該讓他當守護者，primo，他和我們的理念從一開始就差的太多了。”

Giotto少見的沒有說話。

G歎了口氣：“那你也不和她說麼？”

“她不用我說。”傷口在隐隐作痛，Giotto微皺了下眉就被G察覺：“又疼了？我來吧。”

Giotto再次搖頭：“沒事。”

“你啊。”G被他的固執打敗：“什麼叫做她不用你說？”

“就算我不說，她知道的隻怕也比我多。”Giotto苦笑：“平凡和我一樣，都是在兩個時空穿梭的人。她為什麼會穿越到我們這個世紀我還不得而知，但她對未來知曉的情況應該不比我少。”

G皺眉：“她做什麼了？”

“不知道。”

Giotto上了二樓卧室，把懷中熟睡的顧平凡放在床上，蓋上被子。

“G，我很怕會保護不好她。”

“說什麼傻話。”G站在他旁邊，看着Giotto垂眸凝視，輕聲歎了口氣：“你這些話怎麼不對她說。你知道我天生就不是個傳話筒，你還不如說給雨月。”

Giotto搖頭：“她要做的事我怎麼都勸不住的。我目前隻知道她和尼科做了交易，但交易的内容我不知道。她提出的籌碼居然讓尼科願意分享航海經營權。”

G驚訝：“你說的是從西西裡到日本？”

“嗯。”

“這家夥，不會把彭格列賣了吧。”

“G。”

感覺到Giotto嚴肅的目光，G無奈：“我說着玩的。我知道她不會。”

Giotto歎了口氣：“我隻是擔心她做些對自己不好的事。我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你上次去見了Demon對吧，說了什麼？”

“沒說什麼。”Giotto說：“隻是警告他有些事不該做。”

“你還是這麼仁慈。”G咬牙：“要我就揍他一頓，你不會還想着把這家夥拉回來吧？你覺得他那副樣子會樂意？”

“樂不樂意要試過才知道。”

“你要是真的相信他，為什麼調查尼科莊園你要親自去？”

“......”

“Primo。”G說：“你不能總是這樣，一邊對傷害彭格列的人仁慈，一邊害怕親近的人受傷。這次總部被炸還不能讓你引起警覺嗎?”

兩邊都想兼顧，最後的結局或許是犧牲自己。

或許，顧平凡恰好是看出了這一點，才選擇什麼都不告訴你。

這句話G沒有說出口。

金發青年站在床頭，垂眸看着床上熟睡的人，湛藍色的眼眸露出痛苦的神色。

那是她醒來時Giotto絕不會讓她看到的。

他的平凡來自于和平的21世紀，這些屬于19世紀的罪惡本就不是她應該承擔的東西。

Giotto不說話，作為多年好友的G站在他身邊陪着他。

小小的一間屋子，有他的家和他的友。

“我知道了。”

年輕的首領最後說出這句話，聲音很輕，卻飽含着深深的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