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顧平凡于睡夢中驚醒。
她人還趴在書桌上,身上不知被誰蓋着件披風,遮蓋住夜晚的寒涼。
“Giotto?”
“我吵醒你了?”
“沒有。”顧平凡搖搖頭:“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回來。”金發青年脫了身上的黑色披風,在她身邊坐下。
他垂眸看了眼她桌上擺放雜亂的藥材:“你忙了一晚上嗎?”
“嗯。”顧平凡揉了把酸痛的眼睛:“待會兒還要繼續。”
“這些是艾琳娜幫你找的?”
“嗯。”
顧平凡倒了杯茶水一飲而盡:“之前就拜托艾琳娜幫我買了一些藥材,剛好用上。隻是配藥還差最後一點,我需要再想想。”
“平凡。”
Giotto看着她的眼睛,輕聲道:“關于這件事,你沒有什麼别的話要對我說麼?”
顧平凡一怔,看到他眼裡的神色,沉默了片刻後道:“你既然已經有定論,又何必問我。”
“那不一樣。”
“别人告訴我的,和你告訴我的,不一樣。”
“我若說對這件事毫不知情,你信嗎?”
“信。”
顧平凡松了口氣,語氣也跟着輕快起來:“真的信?”
Giotto也笑了:“真的。”
接着他把她打橫抱起放在床上,人也跟着躺上來:“睡吧,别胡思亂想。”
“嗯。”
顧平凡靠在他胸口沉默了會兒,想了想還是道:“我沒想到尼科會這麼做,我并沒有售賣那箱酒。”
“嗯,我知道。”
“總之,還是我的錯,抱歉。”
下巴被他挑起,Giotto凝視着她的視線裡并沒有半分指責,依舊是她熟悉的溫柔:“我若說你沒有半分過錯,你會覺得我在騙你。但是平凡,這件事不是你可以掌控的。阿諾德來信,他已經查到一些事。等到事情全部清晰之後你自會知道。”
“作為醫生,我還真是不合格啊。”
顧平凡苦笑:“沒有及時發現并采取防疫措施,病情發展到現在也已經過去快兩天了,我卻還沒有研制出血清。”
Giotto輕聲歎了口氣:“我就知道我說什麼都沒用。”
最後他隻是抱緊她:“那我隻能告訴你,無論這件事結果如何,我們都會一起承擔。”
2
接下來的日子裡,顧平凡幾乎沒有出過房門。
她隻是重複配藥,實驗,推翻,再推翻。
這場傳染病最終被她确診為鼠疫。起因未知,但據阿諾德的調查那箱紅酒應該來自于某位政府官員。
“能夠順利入境也真是,該怎麼說,誇他們厲害嗎?”
“你個笨蛋。”G一拳錘爆藍寶的頭,不顧他哇哇亂叫一把捂住他的嘴:“閉嘴吵死了。這是值得誇贊的事嗎?”
“這個政府真的已經腐爛到這種程度了啊,primo。”雨月看了眼坐在會議室中央,從開會到現在都沒有說一句話的首領說道。
“這不是一開始就知道的事嗎?”G說:“若不是因為這個,彭格列就沒有必要存在。”
“截止到目前情況确實不容樂觀。”雨月皺眉:“死亡人數還在增加,已經快接近小鎮人數的三分之一了。”
“primo,平凡那家夥還沒有研制出血清嗎?”藍寶問道。
“她說快了。”G一邊點燃雪茄一邊說:“她壓力夠大了,你這笨蛋可别總去打擾她,壞事。”
藍寶瞬間炸毛:“誰打擾她了!本大爺這些日子根本不敢找她好嗎!primo保護得和什麼一樣,裡三層外三層的護衛吓得本大爺以為有人要造反,找她要點心都不敢了!”
“我聽說那位貴族,好像是叫尼科?似乎在這幾日來找過她。”雨月想是想起了什麼:“阿諾德來信,把那箱紅酒帶進小鎮的是他,平凡應該是毫不知情,被利用了。”
“啊,這事我知道。”G抽了口雪茄,緩緩吐了個煙圈後說道:“primo把他揍了一頓,趕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