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半年後。
尼科死了。
這件事在貴族圈引起軒然大波,矛頭直指彭格列。
誰都知道前不久尼科剛被彭格列的首領打了個半殘擡出來,自那以後整整休養了半年才逐漸能下地。
結果剛恢複沒幾天,人就死在了自家莊園的花園裡。
“聽說還是他們家仆人第二天清晨清掃花園時發現的呢。”羅莎描述的繪聲繪色:“胸口一把短刀,這個兇手殺人真是幹脆利落。”
“嗯。”顧平凡又翻過一頁書:“不意外。”
“哎?小姐你早就料到了嗎?”羅莎瞪大眼,滿臉的不可置信。
“尼科近些年行事過于放肆了,積攢不少仇家。”
嗓子發癢,顧平凡低聲輕咳。羅莎見狀忙倒了杯熱茶遞給她:“真是的小姐,你這病怎麼也總不見好。”
“boss昨天還問我你的病況,今早又和艾琳娜小姐一起采買藥材了。”
顧平凡喝了口熱茶,這才覺得胸口的悶痛輕了些許:“那些藥沒有用的,我這病治不好。”
“呸呸呸。”
“小姐你不要胡說。”
“好。”顧平凡沒奈何地笑了笑:“說回剛剛的話題。他和戴蒙有勾結我一早就發現了。但我不知道的是,半年前的那件事誰才是幕後主使。”
“我聽boss說,阿諾德先生調查出來的結果是,boss有個表弟叫Sivnora,他似乎和boss的關系一直鬧得很僵。不知道是不是他......”
顧平凡搖了搖頭:“不會是他。”
“為什麼?”
“Sivnora此人确實驕傲自負,也向來不服從Giotto的指令。但有一點,他不會聯合外人對付自家人。”
“小姐你的意思是......”
“這件事應該是國外.軍.方的授意。”
顧平凡解釋道:“近些年來整個意大利戰亂不休,尤其是西西裡一帶。但因為彭格列以及其他黑.手黨的存在,再加上大部分意大利士兵依舊忠于自己的信仰,這才沒有鬧到生靈塗炭的地步。但僅僅靠這些終歸還是不夠。尼科作為貴族,為了維護家族利益,另擇新主也無可厚非。”
羅莎恍然大悟:“所以殺他的人......”
“應該是Sivnora吧。”顧平凡歎了口氣:“阿諾德的調查也不能過分明目張膽,這才拉Sivnora出來當擋箭牌,但我相信真實的情報他應該早就呈報給Giotto了。”
“原來如此。”
“小姐,boss把這些情況都告訴你了嗎?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顧平凡皺起張小臉,有些蒼白的臉上泛着些潮紅,看樣子被氣得不輕:“這家夥自從我生病後什麼都不說,美其名曰是讓我好好養病,根本就是把我剔除在外嘛,真過分!”
“小姐,boss應該也是為了你的身體着想啊。”
羅莎給她掖了掖薄被子:“現在馬上都要入春了,小姐你的手還這麼涼。若是再不好好保養,隻怕以後要吃很多苦頭的。”
“Giotto他還沒回來嗎?”
“說是要到中午回來。”
“那你陪我去練練弓吧。”顧平凡下了床,開始換衣服。
2
“阿爾貝蒂那老家夥是不是腦子裡有屎?截了我們的貨物不說,還要加稅。”回總部的路上G氣得半死,恨不能回去捅他幾刀。
“稍安勿躁,G。”Giotto說:“他剛死了兒子,會這麼偏激也無可厚非。”
“primo你少替他說話。”G煩躁地點燃一隻雪茄:“你之前揍尼科揍得還是太輕了,應該把他揍到徹底半身不遂。”
“......”
G瞥了他一眼,知道他此時心情不好,猶豫了也就那麼兩秒後還是直說:“他什麼時候和顧平凡那丫頭達成的協議?居然把西西裡北部的整條航線用作交換。我記得那好像是她嫁給你時溫莎老莊主送她的嫁妝吧。她可真大方。”
“G。”
“行了我不說了,你不要一副沒用的樣子。”G煩躁地抽了口煙:“但你最好還是回去問問她。不是我不相信她primo,但這麼大的事她都沒跟你商量。若是之後她像戴蒙那樣.....”
“不可能。”
說話間兩人騎馬到了總部門口。
Giotto下了馬:“這事你不要對她提及,也不要對所有人提及。G,我相信她。”
G歎了口氣:“知道了。你相信,那我也相信。”
Giotto聞言笑了:“多謝你。”
“又說傻話。”
金發青年在射箭場找到了顧平凡。羅莎站在一旁等候。
她射箭的時候很專注。
短短的半年時間她的格鬥技能已經進步到如此地步。别說彭格列的其他人,就連他都感到很吃驚。
許是終于感覺到累,顧平凡放下弓,活動了一下酸痛的手腕和肩膀。剛轉過身就看到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目光有些失神的Giotto。
驚喜湧上她的臉頰:“你回來啦?”
所有的不快都因她這一個溫潤的笑容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