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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多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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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林安說過要活到戰後,踩在欺負過自己的人墳上蹦迪,但目前看她可能會被餓死在這,并在死前就被一個讨厭的辣脆嘲諷。

“下來,我有話問你。”

坐在摩托車上,剛保養過的短靴閃着亮眼的光,和其主人那口大白牙亮的不相上下。林安不了解這些德國人的制服,隻知道國/防/軍是綠色;黨/衛/軍是黑色;裝甲兵則是騷氣的黑粉。

她不知道本森今天穿的是什麼東西,看上去就跟八十年代美劇裡,永遠穿着皮夾克和摩托高度綁定的角色一樣。

超齡飙車teenage,那欠揍的樣子讓林安差點丢下她的拖鞋,但轉頭她就抓起那個砸到自己的物體,她可沒傻到丢自己的東西下去,這拖鞋可是路易威登的呢!

溫熱的感覺隔着報紙傳來,一絲香甜味鑽進鼻孔,歪頭看着手上那團東西,掀開報紙皺巴巴的一角,一隻色澤金黃略微壓扁的小可頌就這樣出現在眼前。

“再不下來我就按喇叭了!”

“我沒聾!”

後花園門口處的守衛已經消失不見,隔着栅欄交談,林安不敢貿然行動踏出一步。手上可頌散發處極度誘人的香氣,就像米老鼠裡那個派一樣,簡直把她的魂都勾走了。

“你過來幹什麼?想看笑話的話現在就笑吧。”

攤開手示意對方放馬過來,絲綢睡袍對她來說還是有些寬松,将滑落的左肩拽回正軌,她最後看了一眼那個可頌,但願裡面沒毒藥,不然實在太浪費糧食了。

“我又不是艾德曼,這個東西沒毒。”将視線從睡袍上挪開,掏出車挎包裡的紙袋,更誘人的味道隔着栅欄鑽進鼻孔,“不錯的面包店,給你帶了一些過來。”

“你想殺我給你的好兄弟洩憤?”

“我想殺你早動手了,還能讓你活到現在?”

短靴上鉚釘敲擊聲不比長靴,但在安靜的花園裡比閱兵式那天更清晰,就像進自己家一樣打開那扇小門,往後退了一步林安不知道這家夥是不是真的轟傻了腦子,他倆還真是一對好兄弟,都不正常。

“大白天就喝酒,好興緻。不用裝小可憐,你那個皮終于掉下來了,當自己的感覺是不是很舒服?”

“你想幹什麼?”

又後退一步,本森隻比艾德曼矮幾厘米,整體體格卻比他更壯實些,特别是腰部。得益于肩寬艾德曼的腰看上去很細,整體就像畫報上的男模。而且這家夥很會長,林安多次感歎過他穿和不穿衣服簡直兩個樣,當然他的人品也可以這樣形容。

可本森不一樣,林安能感覺到那件夾克下鼓囊囊的肌肉,沒他的好兄弟胸大,不過勝在骨架和身材。加上那張臉以及和英國人一樣的粗眉毛,其壓迫感更原始,也更讓人心顫。

“真神奇。”彎腰對上那雙棕褐色眼睛,失去陽光刺激後那黑色的瞳孔終于恢複成正常大小,“你居然能把他弄到自殺,真神奇。”

“什麼?”抓着可頌的手一緊,油脂透過報紙附在手上,滑膩膩的感覺很糟糕,“你說自殺是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失戀了就割腕自殺了,放心,沒死成。”啧啧兩聲,本森突然理解了艾因斯,那個喜歡看戲的男人,“有什麼感想嗎?”

“自殺是他自己犯蠢,和我有什麼關系。難道是我用刀切他的嗎?”将那徹底成團的可頌塞進對方懷裡,轉身送客林安微醺出來的好心情全被毀了,“沒什麼事就請您快點離開。”

“你還真是個惡毒女人,站住,我還沒說完呢。”

想像往常那樣揪住對方衣領表演拎小雞,但絲綢睡袍和系帶過于光滑,怒氣下林安走路的速度也有些快。杏色睡袍就那樣離開主人,協助兩位完成了最高級的魔術-金蟬脫殼。

失去睡袍的阻攔,陽光微風直接拂過身體,吊帶睡裙的裙擺樹葉般輕輕搖動,咬牙深吸一口氣,轉過身林安低頭看着腳下的鵝卵石路。

“我…我不是…”

夾克衣領被突然拽住,為了防止自己再像那天一樣被拽着狗繩,今天他特意換了一件夾克。結果誰想到這女人就像山羊一樣,哪怕隻有一個近乎沒有的落腳點也能飛檐走壁。

好在這次兩人的距離不算太近,老實說上次頭抵着頭,他眼裡的林安和鬼沒什麼區别。但這次還不如上次,眼睛不知道要放到哪,陽光下白淨的皮膚像是上好的小羊皮紙一樣細膩。

“你算是世界上第二個脫我衣服的男人,上一個就是你的好兄弟。而他的下場你也見過了,如果你也想變成那樣的話,我不介意幫你一把。”

拽着領子的手力道未減,向前逼近一步,帶着酒香的熱氣灼出朵朵紅暈。歪頭挑起細細的肩帶,輕笑一聲林安覺得這個家夥比他的好兄弟更有意思。

“還想再試一次嗎?”

“你!你!你!”

最後那句話讓年輕車長徹底變成熟透的蝦子,跳起掙脫那支魔爪,嘴巴開合半天隻說出個你字。夾着尾巴落荒而逃,卻又在臨近門口的時候返回。

閉着眼将那一兜東西塞進對方懷裡,再次逃跑本森還撞倒了花園裡的小矮人,這讓他險些摔倒。而那帥氣的摩托車更是在起步時繞了一個靈活的蛇形彎。

抱着紙袋感受面包的芳香,望着對方離去的背影,林安很想提醒他自己的睡袍還在他手上,但那樣恐怕會釀成車禍。

看在這一袋子面包的份上,她有必要保障他的人身安全。

廚房翠絲正在用糖罐蓋子煮水喝,眉毛垂成八字,那張軟潤的臉已經凹陷下去。餐廳裡姨婆正坐着等水喝,她臉色看上去很不好,不僅僅因為饑餓,還因為她剛剛看到林安的所作所為。

而現在這位小姐穿着吊帶睡裙,懷裡還抱着面包,一臉無所謂的走進來。

“天呐小姐!你的睡袍呢!”

丢下手裡木勺,趕緊拿餐桌布将和裸奔沒什麼區别的人裹緊,紅着臉她覺得自家小姐膽子實在太大,要是讓伊娃知道肯定要發火。但很快面包的香味就撬開了她的眼皮,金燦燦的面包比金子更加耀眼。

“這是?”

“面包,沒毒,快吃吧。”挑出一塊圓圓的巧克力小面包,裹着餐桌布林安很想配上一杯咖啡,但願家裡還有存貨,“讓你先挑,巧克力的可就隻有兩個。”

對着好幾日沒吃到的美味流口水,酥皮在被觸碰的時候掉了一點在地闆上,剛準備大吃一口,不遠處的帶着嘲諷的悶哼聲又讓她閉上了嘴。

“哼。”擡起鼻孔看人,姨婆對林安的态度不算好,現在正一臉嫌棄的看着她。

“…您要吃一個嗎?”

同在屋檐下,天天擡頭不見低頭見,林安不準備把關系弄的太僵,伸手遞過一個面包,安慰自己隻是尊重老年人。但顯然她的好心都被當成了驢肝肺。

啪!

小面包被拍飛到地毯上,手上傳來細微的疼痛,還未等她反應過來,姨婆就說了好幾句話出來。

“我才不要吃德國佬給的東西,你穿成這樣去見男人,到底還有沒有羞恥心,我們家的尊嚴都被你敗光了!”

側頭看向那塊小面包,她瞥見翠絲不知所措的樣子,無聲的歎了口氣。更大更清脆的啪聲響起,這讓翠絲險些吓丢手裡的巧克力面包。

她說過不能把關系鬧得太僵,也說過要尊重老年人,但這不代表這個老東西就能爬上她頭頂作威作福。

她說的那些話的攻擊力不如華沙十分之一,林安當然不會破防,相反這些話激起了她的怒火。特别是在遇上本森這個傻蛋,以及這個老家夥居然敢浪費食物的情況下。

之前在華沙她一家五口的命都綁在酒店,所以她隻能逆來順受忍受一切。可現在不一樣,她是琳娜·勒羅伊,這棟房子未來的主人,而這個依附于她的老東西居然敢如此說話,那林安有必要教教她什麼是規矩。

那一耳光力道不清,被扇倒在地,姨婆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眼。而打人者絲毫沒有扶起她的意思,撿起地上的面包,拍掉那些小灰塵,将其塞進嘴裡大口咀嚼,澱粉在酶的作用下化作甜味,油脂的芳香讓身體每一個細胞都在歡呼。

艱難的将其咽進肚子,清清嗓林安連低頭都懶得做。

“尊嚴,你的尊嚴值幾個錢?能給你換來半口面包嗎?”

“我在華沙生活了幾個月,就在戰争時期,沒有任何食物,我每天都要把腰帶勒到最緊,你知道那種情況下還要打掃三十多間客房是什麼感覺嗎?我的手一直在抖,但我不敢說累,因為說出來我就會被辭退,我的家人也會被餓死。我也不敢消極工作,因為那些德國人不爽了就會直接打死我。”

“華沙的雪夜最難挨,最餓的時候我甚至撿過垃圾桶裡的東西吃,還想把那隻老鼠做成湯,為了活命我出賣了一切。在那之後我就發誓我絕不要再挨餓!任何人都不能殺死我!我發誓我絕不要再挨餓!我發誓!””

“我當然也知道你想說什麼,說我是德國表子。省省你的力氣吧,我聽過比這惡毒百倍的話,他們每個人都弄死我,但我活的比他們所有人都要好!以後也會是這樣!”

将最後幾口面包塞進嘴裡大力咀嚼,這段話耗幹了她的口水,本就幹巴的面包變得更加難以下咽。所有人都被這動靜吸引來,但沒有一個人敢上前,甚至連呼吸都不敢太大聲音。

此時她隻穿着一件單薄的睡裙,手上沾滿面包渣,但在衆人眼裡她仿佛全身盔甲的騎士,拿着長槍準備解決一切阻攔她的人。

被這樣的氣勢吓到,艱難的爬起又跌坐在地,灰溜溜離開餐廳,姨婆起碼會消停半個月。

坐在餐桌上拿出一條擠滿奶油的糕點,身邊翠絲依舊呆呆的站着,但很快她就小口啃着手中的面包,虔誠的像教堂裡的聖徒。

樓梯上伊娃和梅莎靜靜注視這一切,她們無比确信自己做了人生中最正确的選擇。

“她比白更大膽,也更瘋狂。”

“隻有這樣的人,才能守護住我們的一切。”

如林安所願姨婆這段時間都不敢惹事,看見她更是老鼠碰見貓一樣轉頭就跑,她的寶貝兒子也不敢說什麼。這感覺可比在華沙的時候舒坦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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