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玄長老倒是閉嘴了,黃長老反而起勁了。
“淮煙啊,老玄說得也不無道理,咱們合歡宗一貫不拘小節,比起得成大道,這種事試試也無妨,對不對?”黃長老笑眯眯地望着江淮煙,循循善誘道。
魚尋歡見狀也不制止了,甚至對這個提議有些意動,或許可以試試呢。
一時間,三個人的視線又都聚焦在江淮煙身上。
江淮煙沉默片刻,語氣淡淡道:“弟子會謹慎考慮此事。”
見她沒有表現得特别抗拒,魚尋歡也怕說多了起反效果,便笑盈盈道:“你剛突破到金丹大圓滿,又雙修了一整夜……嗯,回去歇着吧。”
“對對對,你先回去歇着,此事不急。”玄長老和黃長老也知道這種事全憑江淮煙的意願,她們着急也沒有用。
江淮煙起身,面色從容道:“弟子告退。”
離開宗主大殿,她不自覺地看了眼藥園堂的方向。
她知道師父和兩位長老都是好意,并非不顧忌她的想法,但她真的要那麼做嗎?
她不知道,比起日月恒昌,修成大道,與那登徒子雙修确實不算什麼。
可是……
江淮煙沉眉,縱使這些想法可以說服自己,她心底裡卻似立了一堵牆,讓人無法輕易推倒,無法坦然地邁出那一步。
尤其,她還存着遲早要将雲暖殺掉的念頭,難道在奪其性命之前,還要物盡其用嗎?
雖然修真界以強者為尊,弱肉強食也是司空見慣的事。
但一些說不清的、在旁人看來甚至可笑的底線,隐隐束縛着她……
不同于江淮煙的糾結與猶豫,身為當事人之一的雲暖就直接多了。
藥園堂。
雲暖醒來後那叫一個震驚,那叫一個麻木,感覺全身被掏空,手指跟被碾壓過幾百次一樣,不受控制地抖動。
她睜大眼睛,想到昨夜發生的一切,整個人都麻了。
不是,江淮煙那個女人怎麼會變成一棵樹。
關鍵是,她對着一棵樹,愛了一整晚!
要死了!
那個喪心病狂的人……是她?
瘋了瘋了,這個世界真是瘋了!
雲暖半晌回不過神來,冷不丁地想起什麼,她猛地坐起,下床後就直奔桌前。
還好還好,玉牌還在。
她長出一口氣,撿起玉牌小心拴好,又戴到脖子上,這才冷靜了些。
“七月?”冷靜下來,雲暖就發現江淮煙贈她的那把劍不在了,房間裡到處都沒有。
門外,長劍直挺挺地豎起,又頹然倒下,透出一股淡淡的死感。
七月滿腦子都是主人真的跟這個登徒子雙修了,莫名有一種自家精心栽培的小白菜,被不知哪裡來的小豬崽給拱了的感覺,根本不想說話。
“七月?”
房間裡又傳來一聲呼喚,七月生無可戀地繼續躺屍。
别叫它,它正淩亂着呢。
門在這時打開,雲暖一眼看到地上的長劍,皺眉撿了起來。
“你裝死呢?”說着,她轉身回了屋。
劍靈這次終于有了反應,【啊?主人你說什麼,我睡着了,沒聽到】
七月想起江淮煙清早飛身離開時,都沒注意到被丢在地上的它。
頓時更不想說話了,它這會兒隻想自閉。
雲暖聽到它的聲音,往椅子上一坐,把長劍拍到了桌子上。
“說說吧。”嗯,絕對不是因為手抖,是準備算後賬。
【說什麼】七月裝傻,不,是真傻了,它不知道說什麼。
雲暖冷冷道:“不知道說什麼,那就我來問,你隻管答。”
【哦】
“昨晚,你到底把誰當成了你的主人?”雲暖冷靜下來,開始仔細回憶昨晚。
這劍靈對江淮煙好似多有維護,真是稀奇,沒有人的神智,隻是一道意識,也懂得顧念舊情嗎?
這次,劍靈回答得很快。
【我的主人,當然是主人您啊,我昨晚那是怕江淮煙對您不利,怕她輕薄您】七月違心道。
雲暖冷笑一聲,沒有揪着這個話題不放,她現在最關心的是另一件事。
“我問你,昨夜我與江淮煙是雙修了,對嗎?”
【主人,我不知道呢】七月無語了,不是,雙修沒雙修,您自己不知道啊,鬧呢。
雲暖默了默,她覺得是雙修了,可是,江淮煙怎麼變成了一棵樹,那場面太瘋了……
“那,江淮煙過往與人雙修,也跟昨晚一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