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周後的早晨,在福運來寵物醫院,绶顔被一陣急切的拍門聲驚醒。
她腦袋發蒙地看了眼窗外,天空不過微微泛白,拿起手機一瞥,時鐘顯示剛過4點。
前一天晚上她剛處理完一個急診病曆,是一隻過度肥胖,輸卵管堵塞而難産的母雞,這腸道裡的每一管油,都是主人愛的證明。
費了很大功夫将雞蛋拿出來時,已經半夜了,绶顔疲憊不堪,無力再做其他,給灸舞發了個短信簡單說明後便在醫院休息室倒頭睡下了,沒想到剛眯了三個多小時又來了人。
绶顔輕歎了口氣,心中暗道,這時間、這架勢,不出意外又是個急診。她随手束起馬尾,披上白大褂,上前開門。出現在眼前的卻是個熟悉的面容,以及那盆更加眼熟的靈植。
“绶顔,我想和它結契。”
“你想好了?”绶顔問道。
蘭陵王鄭重點頭。
“好,那我準備一下。”绶顔說着,返回了自己的辦公室,從抽屜裡拿出一張符紙、一小撮艾草、一個小碗和一把小的手術刀。忙碌的間隙,她猶豫了一下,給灸舞發了條短信“蘭陵王要和食人花結契,你來看嗎?”
“來。”
信息居然被秒回了。
绶顔有點驚訝,退出界面又看了眼時間,确實是4點沒錯。
他怎麼這麼早就醒了?是沒睡好嗎?還是說……
一陣短信鈴聲拉回了绶顔的思緒,聊天框裡又彈出新的文字:“給我5分鐘。”
绶顔出來後把艾草放入清水浸泡,朝蘭陵王道,“結契需要艾葉水,要等幾分鐘,你先坐。”她邊說邊拉開一把椅子,也坐了下來。
心中抑制不住好奇,“為何突然改變心意了呢?”
蘭陵王瞥了眼手中一扭一扭的食人花,“你之前說過,它所言之事,實為過往被咬之人的記憶。”
“确切的說,是飼主彌留的記憶。”绶顔颔首,“但你這樣理解也沒錯,怎麼,它說話了?”
蘭陵王默認,眼中掠過一絲哀傷。
“它到底說了什麼,竟讓你有如此大的轉變?”绶顔問道。
蘭陵王注視着食人花,“它沒有說話,而是唱歌。”
“唱歌?”
蘭陵王點頭,“它唱了一句,‘沙裡洪巴’。”
“沙裡洪巴?!”
瞬移而來的灸舞聽到蘭陵王的話,驚訝地插話道:“莫非它…”
“沒錯,”蘭陵王仿佛怕驚擾了它一般輕聲回應,“如果绶顔所言不假,那它的飼主,正是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