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少清這個人跟他的名字一樣冷清寡語,“誰?”
“程滿心心念念了這麼多年的姐姐。”
“哦,那個補習姐姐。”白少清問,“怎麼樣?”
“好看,像玫瑰,粉色的玫瑰。”韓義窮盡用詞,“桃花面,楊柳身,柳夭桃豔,有股韌勁。”
白少清端酒杯的手一頓,“誰問你這個?我問的是,他們好上了沒有?”
席間突然安靜下來,白少清看中間坐着的人問:“你們該不會還沒有相認吧?”
程滿悶悶地伸手拿酒杯,湊到唇邊喝之前有些郁悶地開口,“她應該不記得我了。”
韓義:“十幾年前的事兒了,你不開口誰還記得?”
“慢慢來吧,行事太冒進的話,又加上是上下級關系,容易被誤解為職場性騷擾。”白少清是三人裡頭最年長的,抛出一句經驗之談。
倒是韓義和程滿是同齡人,對朋友的感情進展有着強烈的探知欲,“你們發展到哪個程度了?還在匿名追求?”
程滿灌一口酒,挽尊道:“握手了。”
“噗!”韓義連忙抽紙,“抱歉,抱歉,實在沒忍住。”
程滿嫌棄地挪動身子離他遠了點。
韓義一邊收拾一邊邀功,“我把整個LZ都給你管了,你不感謝我,還嫌棄?”
他問:“内部怎樣?”
“清理了三分之一。”
“效率可以啊。”韓義給他托底,“隻要不搞到破産,你就使勁改革。”
“物極必反,已經有人開始搞我了。”程滿往後仰靠進沙發裡,“我已經被迫出道了。”
“姓梁的是吧。你說他圖啥啊?”韓義一臉不解,“這事他媽損人不利己啊。最主要是目前看來,他什麼也沒撈着。”
白少清一語點破,“這次全靠程滿這張臉頂住了。當初LZ選的那個代言人就是靠臉發迹的,當然也會被另一張臉壓下去。”
韓義:“沒這麼誇張吧?”
白少清笑他,“怎麼沒有,換成你那張臉,就是醜人多作怪,LZ的新品從此被釘在了恥辱柱上。新老闆自此臭名昭著,個人履曆上也會留下一抹黑曆史。要是代言人真的換成誰都可以的話,那公司還花這份錢幹嘛。”
“哎,你這是馬後炮。事實上也有好幾家企業是打着老闆個人IP營銷火的不要不要的。”
“錯了,那些老闆能營銷起來是因為有前期的産品作保,老闆本身也都是創始人。”
韓義一想也是,但嘴上不想認輸,“我長的很磕碜?”
“不磕碜,但不至于能出道。”
“切~”韓義給對方甩過去一個斜眼,無意中看見程滿在低頭查閱筆記。
他悄悄湊過去看一眼,一頭霧水地念出來,“年下、奶狗、廣播劇、CV、床戲……?這都是些什麼東西啊?”
程滿啪一下把手機倒扣過來,做賊心虛似地掩飾,“你不懂,我在學習,維護用戶。”
白少清有幾分興趣地問:“科技大賽?”
“嗯。軟件上線了,評分比較低,排名擠不上去,第二季賽事可能會錯失名額。”
程滿草草解釋了兩句,起身道:“我先回去了,用戶找我。”
白少清難得露出迷茫的神色,“你研究的不是AI嗎?我記得是語言模型。”他笑問:“用不着轉人工吧?”
“為了提升評分名次,我需要親自調研用戶的需求,以作後續修改。”
什麼狗屁調研,他這款軟件設計出來就是别有用心的,精準投流,鎖定那個唯一的用戶,蘇之聆。
手機屏幕亮了一下,他并不急着點開看,“回見,你們玩。”
韓義扭頭看他匆匆離開的背影,回頭對白少清說:“有問題。”
白少清比他見多識廣,但他并不打算揭穿,“你想多了。程滿這人就這樣,像頭倔驢,凡是認定了要去做的事情,必須要求一個結果。當年出國留學是這樣,如今做軟件也是這樣。”
“哦,還有。”他嗤一聲,“追求姑娘也是如此。放着我那裡大好的職位不要,去管你那個亂七八糟的美妝公司。”
韓義有幾分得意,“你嫉妒我啊?這還是他主動要求去做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