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之聆在回工位的路上碰上了梁律。
對方看見她燙傷的手背,“怎麼弄的?抹藥了嗎?跟我過來一下。”
梁律拿着燙傷膏站在小花園的圍欄旁等她。
他擰開蓋子,拿了兩根棉簽沾了淡綠色的膏藥,“手。”
用口語化的詞來描述,蘇之聆今天打扮的很正點。哪怕襯衣扣子一路扣到了領口,卻總能在順滑漸凸的曲線裡窺見性感的一面。
梁律不知道怎麼形容,他記得有句電影台詞說性感是一種感覺,不是着裝夠露骨大膽,也不是動作多風情賣弄。
他覺得此刻的蘇之聆給人的感覺就是這樣,白皙的脖子,修身的職業襯衣,完美的腰臀比例,以及她伸過來的一截挽起的皓白手臂,豐潤中透着粉色。
他突然把棉簽往蘇之聆手裡一塞,“你自己來吧。”說着往後退了兩步,保持着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
如果這人今後注定與自己沒有瓜葛,那最好不要放任自己去接近,否則受傷的隻會是自己。他的生活必須有序且可以掌控。
他不喜歡失控。
蘇之聆沒注意到他态度的轉變,自己來就自己來,她正在想剛才那事後續的發酵效果。業務部比較難搞,畢竟客戶直接挂鈎業績,關系到入賬工資的額度。
其他部門要好處理的多,她一邊抹藥一邊自我打氣,她可以的。
“之聆。”梁律喊她。
“嗯?”
“你這樣得罪人,有沒有想過,程總離開LZ後,你要怎麼辦?”
“你是不是覺得我是程總手裡的狙擊炮?是一個指哪打哪被操縱的傀儡?”
蘇之聆抹好藥,擰上瓶蓋,認真道:“梁總,業務部新出的員工展示方案,申請人是我,出策人也是我。”
梁律眉目動了動,聽她繼續說:“我在LZ工作了五年,我十分清楚公司内部是什麼情況。一份工作而已,還不讓換嗎?”
她這樣說,梁律便沒什麼好勸的了。
蘇之聆和他不一樣,她沒有升職需求,這不是早就知道的事情嗎?
她不過是來混個班上的,但也是這點讓人覺得很矛盾。所以,這次又憑什麼這麼積極武斷?,原本有更委婉的方式去處理。
梁律輕言道:“這次事情我了解過,是方黎個人對阿萍的針對。其實隻要找二人約談一下就可以解決的。”
“梁總。”蘇之聆打斷他,“我是來上班的,不是來搞人情世故的。更何況,他們的人際關系網裡并沒有我們的位置不是嗎?”
她說的是我們而不是我。
梁律知道對方在點他,但他卻不能像她這樣灑脫,末了,隻能感歎,“之聆,你變了。”
“或許吧。”蘇之聆遞回藥膏,轉身回工位的時候好像在走道裡看見一抹高大的身影路過。
梁律同她一道,路過她的工位時停留了一下,叮囑她注意傷口防曬防水。接着往老闆辦公室走去。
他進去的時候,程滿正站在落地窗前遠眺城市風景。
“什麼事?”
“程總。”梁律先是恭敬地給了個稱呼,再開口就是質問,“除了個人原因,您為什麼要選之聆做您的助理?她其實不适合這個崗位。”
“知道為什麼嗎?”程滿轉過身來看他,“因為她跟我說話隻稱呼你,不會稱呼您。我不需要那樣虛假的尊敬,她比任何人都要真實。”
這個回答明顯是在轉移關鍵點。
梁律不滿,不接這句話的茬,繼續轉回原本的關注點,“她再這樣行事,會讓她今後的職場處境變得艱難。”
“所以,她應該圓滑收斂,事事退讓,以滿足别人的需求來盡量完成自己的工作是嗎?”程滿語氣一瞬間變得很嚴肅,“梁總,這是職場,不是交際圈。”
“蘇之聆就是因為在剛進入職場的時候遇見了你,才被你帶成這副前怕狼後怕虎的樣子。”他嘴角勾了一下,帶了幾分諷刺,“以後,由我來帶領她。”
“你會永遠待在LZ嗎?”梁律聲音的分貝也提了上去。
“我要是離開也會把她帶走。”程滿态度笃定的像是發誓一樣,“我要一輩子帶着她在我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