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時候分班，學号是30，許爸爸拍了拍女生的肩：

“現在是30，以後很可能進前10啊，在鼎元進了班裡前10，豈不是能考個211985了嘛~”

女生想起這句，心髒仿佛壓了一塊石頭，深呼吸也喘不到底。

第二天，第一節課是數學課。

數學老師20多歲，是個有點胖的年輕男老師，能感覺到年輕時候應該是個帥哥。

老師一進門，就把懷裡的一大摞數學卷子丢在了講台上，粉筆灰揚起，氤氲在空氣中，原本喧鬧的教室突然安靜下來，鴉雀無聲。

“這次考試，題比較難，為的是讓大家不要對高中的數學課掉以輕心，你可以學好初中數學，但不一定能學好高中數學，掉以輕心，就一定會吊車尾！”他語氣嚴厲而冷酷，“這次數學考試的成績很有意思，全年級單科最高和最低都在我們班。最高分是145分，吳江越，這麼難的卷子考到這個分數，非常不錯，再接再厲！上來拿自己的卷子。”

被叫到名字的男生立刻起身，快走上講台拿卷子。周圍同學都發出羨慕的聲音。

但班裡的氣氛更加壓抑了。

這樣被讀到名字，念分數，自己上去拿卷子，對于考得不好的同學來講，無異于公開行刑啊。

狠，太狠了。

“然後是，最後一名。67分！150分的卷子，一半都沒考到，還要不要好好學了！”老師瞪了一眼教室的最後一排。

“許孟夏！上來拿卷子！”

被讀到名字的一瞬間，女生倒吸了一口冷氣，然後，就像海上風暴裡搖搖欲墜的船帆，她顫顫巍巍站起來，深呼吸了好幾次還是覺得四肢發麻。

從教室的最後一排走到講台，再在所有同學的注目禮之下走回座位，許孟夏腦子裡面一片空白，每一步都在竭力控制自己不要摔倒。

“這次考試因為是摸底考試，也不是我教的，這次就算了，但是以後大家記住，最後一名，自覺去教室後面站一節課！”

女生坐回座位，手腳冰涼。

除了第一名和最後一名，其他同學的卷子都是随機讀到名字和分數上去領，氣氛也稍稍緩和了一些。

盛嘉言上去拿回了自己142分的卷子，緊抿雙唇。

裝作沒有看見旁邊用長發擋住臉，但是肩膀一直在顫抖的女生，裝作沒有聽見她極力忍住的抽泣聲。

“啪嗒”“啪嗒”，是淚水打到卷子上的聲音。

男生的眉頭不由地皺緊，之後的講評課硬是一點也聽不進去。

高中三年，真是一眼看不到頭啊。